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机,许星洲现在手机还不在自己手里,微信道歉没用。
肖然和陈博涛再加上秦渡的三人小群里刷了个99的新消息,秦渡烦闷地点开一看,群里陈博涛和肖然赌了五千块,就赌秦渡今晚到底能不能有进展,陈博涛对他们离开时的氛围盲目自信,认为秦渡今晚要是亲不到就不算男人;而肖然赌的是他会自己作自己,亲得到才有鬼。
秦渡“呵呵。”
时针指向十一点半。
秦渡在群里说“赌你妈呢。”
秦渡都已经抱着许星洲睡了两晚上许星洲一睡着就非常黏人,投怀送抱的,娇娇软软的一只,结果今晚玩完了游戏,直接去睡客卧了。
秦渡斟酌了一下到底是扔游戏盘还是扔s4,最终觉得不行的话俩都扔了算了,留着也是个祸害
他在门口又等了一会儿,还是说了一句“记得别锁门。”
许星洲在里面生气地大喊“没锁门好吗我又不傻你去玩你的分手厨房吧”
秦渡“”
秦渡憋屈地道“不玩了,真的不玩了,师兄把游戏盘掰掉。”
然后他听见窸窸窣窣下床的声音,接着许星洲打开门,眯着眼睛对秦渡说“你知不知道,游戏是无辜的。”
秦渡简直是个孙子,低三下四“好好好不掰了不掰了别生”
然后许星洲不爽地说“有罪的是你,你玩游戏太烦人。”
接着,许星洲将门咕咚一声关上了
秦渡一个人睡在自己的主卧里。
夜风吹过辽阔大地,二十一岁的、天不怕地不怕的秦渡没开空调,只是躺着思考着自己的家庭。
秦渡小时候,跟着他妈妈走南闯北。秦渡是他家的独苗,而他的妈妈姚汝君,是个天生的学者。
姚汝君与秦海遥相识时,就是个无法被安放的性格。她有着旺盛到难以置信的求知欲和行动力,那具不到一米六的、甚至有些孱弱的身体里,是一个燃烧着求知的灵魂。
秦渡六岁时跟着她去剑桥读博,在三一学院广袤的草坪上,姚汝君坐在喷泉旁,以英语与教授争论。
姚汝君应该是和星洲投缘的。
可是她在和许星洲投缘之前,先是一个母亲。
而许星洲被姚汝君看见之前,先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家庭破裂的,连心智都被情绪逼得模糊的十九岁女孩。
我觉得那个阿姨真的很温暖。许星洲对他说。
可是她不会喜欢我了吧。
秦渡难受得不行。
他的星洲那个六岁患病、复数次、自杀多次未遂的生活家,仿佛理所应当一般,熟悉这个世界在她身上的规则。
秦渡的床头柜上还放着他收起来的锐器,他一摸那个盒子
下一秒,秦渡听见外头传来细碎的簌簌和呜咽声。
时针指着夜里两点,接着,门上传来两声几乎听不见的笃笃。
秦渡“”
那声音小的可怕,像是生怕把秦渡闹醒了一般。
但是又伴随着死死压抑着的、破碎的哽咽,一下下地,实打实地敲在了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