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藥雖然見效快但是不穩定易復發,小孩子體質差些,便容易反覆。
江汛就有過吃西藥連燒好幾天的記錄,後來夜談聽人講,小時候都是家長在後面端著碗黑乎乎的藥水追著灌,她們講到這個笑得前俯後仰,江汛面上跟著笑,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
江汛的童年似乎沒有那碗黑乎乎的藥水,也沒有砂鍋升起的帶著藥香的裊裊白氣。
聽起來似乎令人羨慕。
然而箇中滋味只有經歷過的才知道。
如果江父回家,應該還是會有吧。
江汛有些不確定。
畢竟他還是真心疼愛這個女兒的。
偶爾看到這樣的場景,還是有些羨慕啊。
江汛輕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
小男孩抓著母親的袖子就沒放開過,扯得袖子都有些變形了。
母親輕聲細語地哄著他,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等到前面的母子看完病,魏思琪推了推江汛:「汛哥兒,到我們了。」
「哦哦,好的。」江汛回過神來,急忙跟上魏思琪。
醫生把脈的時候,魏思琪就坐在旁邊,凝神地看著江汛的手腕,「黃醫生,她這樣嚴不嚴重?」
黃醫生把完脈,甩了下手中的水筆:「晚上貪涼踢被子蓋少了吧?」
江汛:「……」
黃醫生眼皮也不抬:「先天體虛,平時也不多注意些,成績很重要沒錯,但是身體也很重要好嗎?!讀書把身體讀垮了就有意思……」
看來黃醫生是沒少接觸這樣的病人,說起這類話滔滔不絕,他一邊在紙上畫著鬼畫符,一邊巴拉巴拉地念著:「你們這些小年輕的——」
魏思琪打斷他:「黃醫生,您剛剛說體虛什麼意思?」
「哦,她是陰虛,平時容易上火,」黃醫生對被轉移話題毫無所覺,直接順著魏思琪的路走下去,「平時可以喝個玉竹沙參水,這個外面都有,不要喝那勞什子飲料……」
江汛:「……」醫生還是話很多。
她抬眼看向魏思琪,後者跟著醫生的話一點一點的,似乎頗為贊同。
魏思琪:「汛哥兒,你家裡有煎藥的砂鍋麼?」
「好像沒有吧。」江汛也不是很確定。
魏思琪抿嘴:「我是想說,你拿一帖藥今晚過去煎了喝,剩下的我幫你,我家就在學校附近,這樣你明天就可以去上課,我從家裡煎好藥給你送來。」
「哈?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江汛有些受寵若驚,魏思琪對她有些好過頭了,賓館好像也有代客煮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