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清楚自己心情怎樣,但明了地是,他並不渴望故人的寒暄。
「。。。。。。虞洐,你終於來了。」,不明白氣氛為何沉悶下來,白金河竟然從眼前的局面中感受到些許尷尬——陳燃剛當著他面說放下了,虞洐就闖入,也不知道聽見沒,他莫名心虛地先開了口,「老規矩,遲到罰酒啊!」
「嗯。」
陳燃低頭並不看他,虞洐錯開視線,一時也沒想起空腹飲酒的危害,端起酒杯就抵在唇邊。
「等等!」
一截手腕橫亘在視線里,虞洐停下,他側眸瞧去,陳燃終於抬起頭。
對方抿直唇線,表情隱隱有幾分嚴肅:「別喝了。」
陳燃也是動作做出才覺得不合適。以往攔著虞洐喝酒有太多的理由,可現在的身份能拿出來提及的,大概只有摯友。
他咬了下牙:「對身體不好。」
任由自己被白金河戲謔的視線打量,他仍是認認真真地說道:「虞洐,你自己有點數。」
虞洐聞言就笑,他眉眼彎起,好似月,立體深邃的五官鮮活又奪目。
陳燃語氣太熟稔,好似這三年的離別未曾有過。
這樣的神情也過於熟悉,就仿佛陳燃一直站在他身邊,以最親昵的身份,而他向來順從於自己的愛人。
心臟怦然而動,死寂又空蕩的情緒在此時才繃緊弦。
他回過神來。
可他到底有什麼數呢?三年,一千多個日夜,他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
虞洐指腹摩挲過杯沿,靜靜地望著表面掀起漣漪的酒,無聲地勾起唇。
第7章意料未及
可誰也不是缺愛的,不會巴巴地湊到人跟前,盼望對方能回個頭。
別人不是,虞洐更不是。
他沒把心口那貌似刻薄的話說出口,只是極輕地拂開陳燃的手。
從來都不是「你有什麼資格管我」,虞洐低垂著眼瞼,在白金河見勢不對,準備開口勸和前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琥珀色的酒水一經入喉,緩緩流過胃腹,辛辣又刺激,只是虞洐神色未變,轉而去拿桌上的另一杯。
白金河啞然地張開嘴:「那個。。。。。。虞洐。。。。。。我。。。。。。」
他說話斷斷續續,思緒紊亂得很,一時之間竟然無法知道知道自己到底想說些什麼,只能攥緊拳,面對眼前的氛圍而感到窒息。
「你什麼?」,虞洐眼尾上挑,嘴角噙著笑,和以往一般玩世不恭,「遲到罰酒,理所應當。」
理所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