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洐的聲音對於他實在是太有辨識度。
額前冷汗涔涔,他抬起目光,眸中倒影著還未藏好的茫然無措。
虞洐看的心口微堵,自己卻無覺,走近攙住人胳膊:
「還能起來麼?」
白臻榆抿住唇,點了點頭。
見有人來幫忙,這熱鬧倒是沒必要再看下去了。來醫院的大多都步履匆匆,各項流程足以塞滿那被生活奴役的腦子,於是等白臻榆眼前清了,人群基本已紛紛散去。
白臻榆伸手扯過右手袖子,虞洐站在他身側,手心貼在他後腰處,是小心護著的姿勢。
「。。。。。。謝謝。」
好像能說的,也只有這個。
陳燃快步走過來,眼神關切地落在白臻榆身上:「臻榆,你沒受傷吧?」
「沒有,只撞了下而已。」
他眸底微黯,卻挑起慣常的微笑,要扭身去把充電樁扶正,還有飛出來的那些,要檢查是不是壞了,要同負責的人商量賠償。
善後的事在腦中自動計劃好,白臻榆自動拉開距離,卻又被虞洐貼近。
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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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燃聽到他說沒事,眉目稍霽,但仍然有些擔憂。
「本來就是在醫院裡,你要是感覺到不舒服就及時檢查,我剛才聽那聲還挺重的。。。。。。」
「謝謝提醒。」,白臻榆看著陳燃溫柔面容,忽然理解了虞洐方才舉動的含義,嗓子微啞,「我會的。。。。。。」
他怕摔的是頭,剛才還見到虞洐與陳燃一前一後地出來,竟然短暫的失憶,以至於忽略虞洐不同以往的原因。
喉頭髮澀,干啞得他咽進唾沫,但杯水車薪,白臻榆這才想起來他剛買了瓶水,失力脫手不知滾到哪裡去了。
虞洐目光不自覺地跟隨著白臻榆,對方唇色白得駭人,他見人喉結滾動,突然明白白臻榆大概是要水。
「要喝水麼?」
虞洐關心人的話慣會拿捏的,大概是逢場作戲裡演過數遍,故而自然而然地說出口:「你能喝冰的麼?需不需要我去那邊給你接杯熱水?」
白臻榆扭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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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回復「不用麻煩」和繼續配合虞洐兩個選擇上猶豫了會,卻不想熱水是陳燃遞過來的。
陳燃覺得虞洐得扶著,關鍵白臻榆現在的狀態肉眼可見的不好,他聽到虞洐的話,目光就自動地開始尋找。
虞洐對陳燃的離開沒有感覺,他視線集中在白臻榆身上,即使他掌心還和白臻榆隔著段距離,但他就是明顯感覺到對方在發抖。
是冷麼?可今天天氣不算低,甚至白臻榆還穿的長袖,他皺眉有點想問,但關心的話一旦帶有真情實感似乎就有點難以吐露,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