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疼了,他不撞了。
既然撞南牆撞得頭破血流,就別再剖心破肚了,實在是——怪難看的。。。。。。
他不顧虞洐怔住的面色——他現在也的確沒有心神去管,白臻榆挪動著步子,想扶一扶牆,卻不想手腕仍是承不了多少力氣,鑽心的痛意叫囂著,讓他耷拉下眉睫,死死咬住了唇。
虞洐就這麼凝望住白臻榆的背影。
話在結局面前就這麼剩下半截,碾碎了他不切實際的想法。
可本就該這樣的,白臻榆本就該這樣的。。。。。。
看,他果然是沒資格讓白臻榆分給他一半勇氣,以此來徹底無畏一次。
但對此,他如此意料之中,但好奇怪,可他為何又覺得意外。
為何會意外。
他不敢問了。。。。。。
虞洐瞧白臻榆突而僵住不動,心猛地顫了下。
想到對方難看的臉色,手腕的傷處。。。。。。他們為數不多的相處里,「逞強」這件事,白臻榆貫徹最為徹底,算得上他的最了解。
這個最了解,把白臻榆同眾人悍然地劃分開,留下最為明了的認識——白臻榆是不同的、白臻榆與他周圍的所有人是不同的。
對方性格中堅韌的部分,透亮如水晶卻比鑽石還堅硬,無法摧折,他乾淨明亮,是竹是松,最無暇。
無暇得要融入他這攤渾水裡,固執地要洗滌他,可頑石終究難琢,無論外表喬裝如何,也永遠不可能被混淆,與舉世無雙的寶玉放於一起。
他就這麼斷定。
「白臻榆。。。。。。」
作者有話說:
評論評論摩多摩多!
第42章前夕
他曾很多次喊過他的名字。
自以為冷淡的,語氣里隱約藏著警告,卻連眸中的熱意都未掩乾淨的,就那樣叫道——「虞洐!」
也驚慌失措的,把關心暴露徹底的,卻又因莫名羞赧與遮掩,偏過頭去,聲音又輕又低——「虞洐。。。。。。」
還有,剛剛那樣,眉目是沉沉的倦怠,那雙好看的眼睛半闔著,不看他,說——「虞洐。」語氣與落於文尾的句號那樣斬釘截鐵。
他們見面不多,白臻榆出現在他面前的次數與三年一千多個日夜相比也實在算不得什麼,可回憶起來,才發覺次次都深刻,可從未有過一次,是像現在這樣——
對他說,就這樣吧。
這四字與他們兩人實在不相稱,無論是這種對往事無限感慨的語氣,還是此番好似放下萬仞高山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