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舒唯滿臉訝異地拉開門,正對上了門外提著?一個手提箱的郁瑞。
郁瑞抓了抓自己?在路上被風吹得亂蓬蓬的頭髮,朝她齜牙咧嘴地打了個招呼:「嗨!」
葉舒唯二話不說,伸出手、上前就對著?他的臉一通亂扯。
郁瑞被她扯得嗷嗷亂叫,想躲都沒地方躲:「我草!葉舒唯你特麼幹嘛呀!痛死老子了!這是老子的臉!不是麵粉啊!喂!」
直到完全確認他的臉並?不是其他人經過易容所致,她才側過身放他進門。
郁瑞趕緊快步走進房間,他在沙發邊放下箱子,用兩?只手不斷地揉著?自己?被葉舒唯扯得滿是紅指痕的臉,哭天搶地道:「葉舒唯!你是人嗎?啊?老子的藝名叫花魁!老子是靠臉吃飯的!要是毀容了後半輩子你養我啊!?」
邵允本就擔心著?玄關的葉舒唯,突然聽到有熟悉的聲音冒出來,立刻就從柜子後快步走了出來。當他看到沙發邊站著?的郁瑞時,他也愣住了。
郁瑞見他出現,仿佛見到了救星,衝著?他拼命招手:「邵允!你快過來評評理?,她給我臉扯壞了,她是不是得出錢給我整容啊!?」
沒等邵允出聲,葉舒唯已經搶先一步問?道:「你來這兒幹嗎?」
郁瑞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我想來啊?我剛剛是真怕我敲門的時候你倆在裡面幹著?什?麼不可描述的事……還不是因為他們知道你過來南安普頓市找邵允,擔心你不和他們商量、就自己?衝動行事,所以派我先過來看著?你。」
葉舒唯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郁瑞,一時沒作聲。
「喏。」郁瑞指了指沙發邊的那個箱子,「你平時最喜歡帶的那些裝備,我也都給你捎過來了,省得你再回基地一趟來回折騰。」
在郁瑞出現之前,葉舒唯和邵允還在就她上四季列車時是否有後援這件事進行僵持。可現在看來,這份僵持突然就失去了意義……尤其是從邵允的角度出發。
邵允這時溫和地朝郁瑞點了點頭,對他說:「郁瑞,好久不見。」
「三少爺,你跟我那麼生分做什?麼?」郁瑞朝他擠眉弄眼,「我可是對你一點兒都沒生分,畢竟我這兩?年裡可是天天被某人魔音灌耳,你的存在感實在是太過強烈了。」
葉舒唯有些羞惱地翻了個白眼:「要你多嘴啊!」
剛才房間裡還有些微妙的氣氛瞬時被化解,郁瑞本就是個極其隨和的性子。他自顧自地去給自己?泡了杯咖啡,在沙發上大喇喇地坐下來:「你們倆商量出什?麼計劃了嗎?說來聽聽唄!」
葉舒唯這時佯怒地坐到了距離沙發最遠的書?桌那邊,沒好氣地對邵允努了努嘴:「讓他自己?跟你說,誰叫他剛才不信我。」
邵允哪裡捨得讓她跟自己?鬧彆扭,趕緊走到她的身邊去,溫溫柔柔地開始哄人:「你還不了解我的心思嗎?我不是不信你,真的只是因為太擔心你的安全。」
「那你現在還擔心不?」她指著?沙發上的郁瑞,雙目炯炯有神地盯著?他,似乎非要和他掰扯個明白,「他們不僅會相信你的計劃,還會作為我們的後援協助我們。」
他無奈地捏了捏她的臉蛋:「好好好,是我多慮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等邵允與郁瑞分享完他的計劃,郁瑞拍了拍手:「我覺得這個計劃可以一試,晚點言錫他們來了,可以再聽聽看他們的意見,讓這個計劃變得更周密些。」
邵允這時看了一眼窗外漸暗的天色和牆上的時鐘:「我可能等不到他們來了,六點之前我必須要回到咖啡店的洗手間。」
「沒關係,我明天會繼續易容和你在書?店見面。」葉舒唯如此告訴他,「我會把?我這邊的意見都整合起來,你那邊有什?麼最消息進展也可以及時傳遞給我。」
雖說明天還能再見到,但像這樣以本來面貌和輕鬆姿態近距離接觸,今天應該是大戰前夕的最後一回,這也是孟方言憑藉一己?之力為他們爭取到的。
即便今天他們在這間房間裡促膝而談的時間絕對不能算短,但比起那分離了整整兩?年的缺失與空白,還是慾壑難填。
因此,葉舒唯戀戀不捨地送邵允到玄關的那一幕,被肉眼可見地無限拉長了。
他們就這樣面對面而立,沉默地牽著?彼此的手,目光粘稠又厚重?地注視著?對方,像是在用靈魂交流那怎麼都道不盡的千言萬語。
無論他們有多麼渴望此刻能夠變成永恆,但前路一番兇險與未知,生死也都成了一念之間的事。他們也只能在心中百般祈福,但願在經歷了最終大戰後,他們還能夠擁有下一回的此刻。
「……你倆夠了吧?」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的郁瑞實在是受不住他們這般粘膩了,在後面好心催促道,「三少爺,你再不走真要來不及了啊!」
邵允這時低下頭,在她的眉心輕輕旋下一吻:「唯唯,明天見。」
「明天見。」
她感受著?額頭上的溫暖,終於一點一點放開了與他十指緊扣的手。
能擁有明天,便已是萬幸。
……
等在窗邊目送邵允徹底消失在夜色中的轉角後,葉舒唯臉上的柔情?才慢慢消失。
她拉上窗簾,肅容在郁瑞的對面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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