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苏宇身上也看不见太多的落魄,不管怎么说,分站赛第二名的成绩,足以让华国学花滑的小孩们议论他,记住他。
于是,苏宇的到来,引起了一场小小的风波,年少的孩子明显要皮实很多,只要有一个人试图找苏宇搭个话、要个签名什么的,其他人就会一拥而上。
因而,等着苏宇把小队员们都应付完了,已经是十分钟以后。
餐厅的厨师已经为苏宇和闫冰冰专门准备了丰盛的食物,保证口味和营养的同时,也保证参加比赛的安全性。
餐厅的主厨每个月都要去冰协开会学习,还和国家队餐厅的总厨关系不错,闫冰冰他们家花费了大价钱将人招聘过来的。
苏宇偏爱酸甜的口味,基本不碰辣,闫冰冰也是如此,只是他更嗜甜。但因为糖分的热量太高,闫冰冰干脆吩咐厨房绝对不放糖,他自己也克制的不吃甜食,所以最终他的菜品口味都会特别特别地淡。
今天也是这样,很淡的食物,鸡胸肉甚至只是用白水煮过,然后撕成了条,与卷心菜丝、海带、胡萝卜丝,加点油和盐拌在一起,就上了桌。
闫冰冰面色平淡的夹起一根鸡肉丝塞进嘴里,然后说“吃不惯我让厨房加味道。”
苏宇摇头,深深地看了闫冰冰一眼。他还记得五年后的闫冰冰在他面前形象全无地吃着棒棒糖,然后感慨着说人生要是没有糖,和一条咸鱼有什么差别。
可惜成功的人生没有诀窍,自律是很关键的因素。
闫冰冰偶尔放纵自己吃一颗糖,都能回味再三,但是最终却落得远走他乡的结局。
苏宇突然生出感慨,便也不再等了,将自己今天过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他说“我现在手上有三十多万”
闫冰冰眉毛一扬,看着苏宇的目光就多了几分凌厉和了然。
甚至,还有一丝失望。
作为家里有好几家公司,甚至还有上市公司的“富二代”,闫冰冰这一生最不缺少的就是想要从他身上赚钱而来的“朋友”。
有人捧着钱要来入股,有人和他套关系想要投资,闫冰冰对于这类人都是一种轻慢的态度。在他看来,一旦涉及到了钱,彼此的关系就再也不纯粹,朋友也就需要做了。
因而当苏宇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闫冰冰的思绪瞬间的千回百转,但是最终眼眸里却多了几分笑意,最终他还是觉得,如果苏宇真的要让自己投资也不错,两人之间多了一些联系,关系自然就亲近了。
苏宇是闫冰冰这些年来,最想要主动结交的一个朋友。
苏宇却看着他,淡淡地说道“听说你父亲最近在四环买下了一块地,打算盖楼,了很多的广告集资,利息很高,我本来想要做一些投资的,但是我想要问一下,你这次的集资,你父亲与有关单位联系过没有有没有得到集资授权书”
闫冰冰本来想要说的话就被堵住了。
他眨了眨眼睛,然后眉梢一点点地扬高,困惑地看着苏宇。
“这个我一般不参与我父亲的事业。”
苏宇点头“那你觉得呢这个集资安全吗”
闫冰冰想了想“应该安全吧”
“和市政府打过招呼没有去有关单位办理证件没有”
“呃”
“如果我把钱投进去,确认五年后会拿回所有的本金和利息吗”
“这个,你肯定没问题,而且利润肯定不低,我爸花了大价钱招聘了一群的投资顾问。”
“有律师团吗参考过这次的集资是不是违法的”
“”闫冰冰说不出话话来,他沉默地看着苏宇,敏锐地感觉到苏宇并不只是想要投资那么简单。
最后苏宇说“这几年国家的法律不够健全,管得不严,但是过几年就不一定了,所有不符合流程的集资都是非法集资,会判刑的。”
是的,会判刑的。
闫冰冰的父母的一半产业都是用这种集资方式展起来的,而且还乐此不彼,每个产业都给了闫冰冰不少的股份。后来闫冰冰家的产业资不抵债,本来就周转困难,政府又在这个时候清算,结果直接导致闫冰冰家里破产,父母入狱判刑。更早得到消息的闫冰冰被送出了国,从此再没出现过。
苏宇最后一句话说的很轻,声音好像只是一带而过,但是偏偏落在耳朵里却又重的不可思议。
“”闫冰冰的心脏重重地跳了几下,眼神透露出几分不安,他说,“我回头问一下我父亲。”
“好,谢谢你。”苏宇这样说着,眸底压着的那点浓黑便散了去,人也轻松了很多。拖了这么久终于把事情说出来了。如果说因为自己选择男单花滑的原因,让闫冰冰在花滑事业上受挫,那么这一次,闫冰冰的家里不能再倒了,破产的源头就是这次的非法集资,只要能够解决,闫冰冰想必再不用远走他乡。
这样的对话有点诡异,闫冰冰一时间也理不清头绪,两人沉默地吃完了一顿饭,离开了食堂。
闫冰冰陪着苏宇下了楼,电梯一直到了停车场,他手里拿着车钥匙,不远处一辆深蓝色跑车的车灯闪了闪,车门像翅膀一样从两侧打开。
价格昂贵的跑车,也只有这种大企业大集团的二代才能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