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蹲着的俊朗男子,一个坐在榻上的俏丽女子,男子的身上插着一把匕,女子淡然的看着他,窗外吹进来的风,吹起屋里的尘埃,也吹散了开始弥漫的血腥味。
胡焱痛苦的睁开眼,嘴角流出了鲜血。
他没有去看自己的伤口,而是复杂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他努力想从女子的脸上看出一些东西来,可惜只有淡然,甚至快意。
大仇得报的快意。
元沉月松开握着的匕,抽回了手,这一刻,心里的恨消解了大半。
“你快走吧,免得死在这。”
元沉月冷冷的说,转头不再看他一眼。
不知过了多久,元沉月不知道胡焱什么时候走的,直到英儿进来了,才回过头来。
“小姐,这血迹是?”
“收拾一下,无事。”
元沉月转身头,不再说话,只是开始默默垂泪,窗外的月色依旧朦胧。
胡焱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挣扎起身,如果躲避元家下人,如何艰难的离开元府的,他浑身是血,身上的匕还插着,不知走了多久,在见到康王府的人时才倒地不起。
第二日,元沉月是被一阵嬉闹声吵醒的。
原来,是严素旗和茹安郡主来了。
元沉月被她们从床上拉了起来,一阵洗漱后方才填了几口吃的,才意识渐渐清醒。
茹安兴奋极了,不停的说着这次王府的事,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原来那个曹煜是张氏后人,也就是当今皇后的族人。”
“听说皇后被禁足了,皇上可对她还有别的处置?”
严素旗嗑起了瓜子,一脸的好奇。
“如果废后了,那就说明这事确实是皇后主谋的。其实也能理解,不就是想让她的儿子当太子,只是她那个病恹恹的四皇子,看样子是也寿数无多的人,又怎么能承受太子之重呢?”
茹安数落着皇家那点事,毫不避讳,这次的事她也是心有余悸,困兽斗般的过了这些个日子。
元沉月用帕子擦了擦嘴,又把手里的糕点放在盘子里,接过话茬:“身为皇后,身为皇后的儿子,是不会轻易放弃太子的位子。”
“那二皇子在这个事上,是有功了还是有过?”
严素旗说这话时,眼神盯着元沉月的脸,想看看她的反应。
元沉月反过来饶有趣味的盯着严素旗,笑着顺势递给她一块糕点。
“我听我爹说,二皇子用的缓兵之计,先给我爹定了罪,在暗中也去翻找了曹煜的底细,想趁其不备深挖,却没我母亲的情报快,”茹安说到这,一脸的傲娇,“那日我母亲得了关键证据,便不顾一切进了宫面圣,很快就把曹煜的父母给带进了宫,这才把他们的真实身份给亮了出来。”
元沉月听着,果然一切都刚刚好,心里也很开心,看着乐不思蜀的茹安,还活蹦乱跳的模样,就足够了。
严素旗则意味深长起来:“不知道你母亲该怎么感谢这个给情报的人?”
“这我没想过,不过就是多多给些金银吧。”
茹安可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只当是母亲派人暗地里去做的,并不知道这个人其实是坐在面前吃糕点的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