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手上快切着葱花,旁边的老汉从一旁烧的滚烫的汤锅里,舀了两大勺金黄飘香的油汤倒入面条中,道“这阳春面比普通面条劲道些,吃起来清爽不腻,葱香扑鼻,而且这面里汤都是家里炖的母鸡高汤,浓香扑鼻。”
三人都听得清楚,一同点点头,6地冻坐回桌前,随后三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便端上了桌,云生凑近嗅了一口,满满的鸡汤和葱花混合香味,金黄色的鸡汤,上面还有几叶青菜看起来就令人食欲大增。
累了一天又到这个点了,三人赶忙拿筷子吃了起来,一碗的分量还是挺多的,除了面条和青菜,还有好几块软烂入味的鸡肉,云生把自己碗里的面给6天寒夹了两筷子。
“有些多,你帮我分担下。”
6天寒虽然没拒绝,确是把自己碗里的鸡肉全挑进了他碗中。
云生无奈,他是真的吃不完啊!
三人快吃完,还有一刻钟镇上就要宵禁了,到时候镇门一关他们只能借宿在客栈,街上乱晃可是会被拉去蹲大牢。
牵了牛车,清冷的月色照耀在小路上,头身上的铃铛晃晃悠悠响个不停,他们的背影也逐渐消失在夜色中。
云生跟着何大夫往里走,笑着说道:“没买些什么,金钩梨和木耳都是我自己上山摘的,下面是一些草药,师傅看可有用得着的就收了。”
“成,坐下说,这个时间人少,我也来躲会儿懒。”
6地冻也不是第一次来医馆,但以往都是作为病人被大哥抱着进来,这会好奇地四下打量了一圈,原来大堂有这么宽,还有那些装药材的小柜子这么多,药材名字也是五花八门,鼻子嗅了嗅,好浓烈的药味。
何大夫看着徒弟旁边两人,一一打量过去,随后对着6地冻招了招手,“小子过来老夫给你号个脉,这一月不见,脸色倒是好了不少。”
6地冻乖乖把手递过去,他也现自己现在没吃什么药,但自从云生哥进门,莫名身体就一点点好了起来。
何大夫号了一会儿脉,随后摸着胡须点头,“确实好了不少,以前就说你小子小小年纪还郁结在心,这会全消了,心态一好,现在就差身体里带出来的弱,连续调养一年应该就能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三人一听全都面露喜意,特别是6地冻,嘴角笑容都快咧到耳后根了,真好,明年他就能和大哥他们一起上山了。
云生赶忙问道,“那师傅可有什么适合的药膳方子。”
何大夫瞥了他一眼,“怎么?学了这几日难道你就没有半点长进,你先开一个我看看。”
说着,他起身到一旁拿过笔墨和纸,云生之前就想过方子,但他还是谨慎的又给6二号了个脉,随后才低头认真写了起来。
6地冻识得的字已经很多了站他旁边看着,何大夫边看边摸着下巴上的胡须满意点头,这个小徒弟还真没收错,这才光看书就已经这么了不起了,果然是有天赋,这开出的方子和他所想没差多少。
等云生写完递给他,何大夫整张脸都快笑在了一起,点点头,纠正了几位药性比较烈换上温补些的。
“成了,方子就这样,先调理一个半月,等6二小子稍微适应后,再换你刚才写的几味药材。”
云生点头应好,6天寒还是挺有眼色的,再次对着何大夫作揖道谢。
何大夫见徒弟进步快,心情正好,笑着摆手让他坐下,嘴里说着,“行了,坐下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6天寒想到前些日子,何大夫还对他横眉瞪眼,这会儿就亲热的一家人也没有任何不满。
他记得有一次小弟在院里玩耍时不慎伤了腿,当时就痛的动弹不得,他怕路上颠簸不敢把他往镇上医馆带,只能来请人那时天色已经很晚了,没多会儿就要消禁,好几个医馆都已大夫不在拒绝了他。最后还是何大夫不忍心跟着他颠簸了一趟,好在去的及时,何大夫给小弟腿上箍了竹棍,扎了几针后开了方子,结果没半月就能下地走动了。
这老头就是嘴上不饶人,实则医者仁心,心肠比谁都好些,不然也不会经常在后堂备些糕点糖块哄小孩子。
聊了几句,其实是何大夫一直在拷问云生之前看的书,功课如何?见徒弟对答如流,他满意的不行。
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云生他们也该回去了,三人出了里屋站在大堂,何大夫把背篓里晒干的草药拿了出来挑拣了一下,都是药堂里收的。他又问了下6二缺的药材,随后直接让药童把需要的药材打包放他们背篓里。
这卖的药材钱也是万万不能收的,总不能白拿这些药,三人再次谢过,告别何大夫后出了门。
云生心里其实有些惭愧,他小那会儿师傅就救过,幼时给他拿过吃过,几钱铜板让沈家多照顾他,包括上月他卖药材,他其实都知道师傅每次都有悄悄贴补一些给他。
以前是看在娘亲面上多多照顾他这个故人之子,但现下又收了他做徒弟,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反而是他每次来都带了些不怎么起眼的山货,也没好好孝敬过师傅。
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就听旁边人轻声开口说道:“等家里野鸡在喂养些时日,下次来我们再寻些山货带上野鸡,一并孝敬师傅。”
云生对他突然的出声有些诧异,一听话语点点头,和他想到一块去了。
累了一天,这会儿天色也黑沉下来了,回去估计没多大精力做饭了,要不在镇上随便吃点。
他还没开口说话,旁边猎户已经拉着他朝街角的小摊位走去,抬眼上面挂着一块醒目的白布,白布上写着三个字「阳春面」。
6天寒说道:“太晚了,回去还得点灯做饭吃了再回去吧,都累了一天回去好好休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