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司領著鹿城進了客廳,「進來吧,外面熱。」
鄉村是典型的冬暖夏涼,一進屋子裡,涼氣像是從四面八方泄出來的,也不見哪裡開了空調。
鹿城摸了摸發涼的手臂,抱緊了毛絨絨的玩具德牧,「響尾呢?」
喬司進廚房洗杯子,遠遠回了一句,「應該在院子裡,你先坐會兒。」
農村老人沒那麼講究,不會買礦泉水、飲料,也沒什么正經杯子。
喬司挑了個舊搪瓷杯,趕緊倒了杯水,她走到客廳,沒人。
「汪汪—」
喬司趕忙跑到院子。
鹿城僵硬地立在院子角落,對面有一隻過於興奮的德牧沖她喊叫,四隻爪子幾乎沒有同時落地,蹦迪似的。
要不然拴著鐵鏈,早撲倒鹿城了。
它頭上還有一隻雙色尖耳肥貓,穩穩地壓在德牧身上。
貓和老鼠嗎?
喬司做個了手勢,「亞瑟!坐!」
亞瑟很聽話,雖眼睛仍盯著鹿城手中的狗玩具,也還是坐下了。
鹿城鬆了一口氣,頭上橫了一道疤痕的黑德牧興奮起來還是有幾分嚇人的。
疤痕?
她低頭看向懷裡的狗子。
「那也是亞瑟,它估計是看到警服了,以為那是自己。」喬司端了搪瓷杯遞給她,「白開水。」
鹿城接過,在掉了漆的搪瓷杯沿細細抿了一口,「它曾經是警犬?」
「不僅如此,還是條榮譽犬,救人的時候炸傷了腿,就退休了。」
鹿城這才發現,亞瑟後腿有些畸形。
「我第一次見它是在演習上,它還很年輕,上場的時候雄赳赳氣昂昂的,穿著反光背心威風凜凜,在場的人都夸它帥。」
喬司小心地抹去亞瑟的眼屎,想起它年輕時候的光輝履歷,臉上滿是自豪。
鹿城也被感染,笑道,「然後呢,演習太帥了拿獎了嗎?」
「沒有,那是它演習最糟糕的一次。」
鹿城斂了笑。
……
泥地鋪了一層硬草,下過雨後滿是泥濘,泥和草混雜在一起,醃出一股淤泥的味道。
不遠處是警犬的訓練器材。
毛色鮮亮的亞瑟跟在臨時訓導員身邊,微抬著頭,頗有氣勢地走上了場。
「亞瑟!」
「亞瑟,帥啊!」
民輔警列隊成兩排,站在邊上觀賞警犬的表演。
臨時訓導員和亞瑟是第一次配合,兩者的專業素質過硬,無論是基礎口令還是障礙訓練,亞瑟都做得非常好。
人群中響起讚賞聲,「看吧,演習還是得看德牧。」
接下來是攻擊訓練,也就是警犬攻擊制止嫌疑人的訓練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