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煜珩不解:“孩子?”
小孩儿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索性道:“我身上拿下来的,就是我的孩子啦。”
宁煜珩似懂非懂。
“宁宁,我要走了。以后不知道多久才会来。”
宁煜珩猛的抬起了头,他轻轻地却又坚定地扯住了闻宴的衣袖,问:
“你……可不可以,不走?”
小孩儿又问他:“你不可以逃走吗?”
宁煜珩垂下了长睫,遮住了那双过分好看的眼睛:“我好像……在等什么……”
“那等到了吗?”
宁煜珩看着小孩儿稚嫩的脸庞,点头。
“那怎么不走呢?我觉得你被锁在这里并不高兴。”
“我走不了。现在还不到时间。”
“现在不到时间,还有多久才行?”
“八年。”
“好。那我记着啦。八年后,你来找我,戴着这个手链。我家在东城6家,很有名的那个,你打听打听就知道了。我家很有钱,我可以养你一辈子的。”
小孩儿笑了起来,眉眼弯弯,淡色的瞳孔澄澈地一眼望得到尽头。
八年,一年断一足,鲜血染红手链,变成了血红色。他有些苦恼,不知道到时候小孩儿还认不认得出。不过现在,这项链应该也算是他的孩子。四舍五入就是他们的孩子了。
八足尽断时他挣脱了锁链,又将八足安了回去,去了东城6家,没找到人。于是他整整找了两年时间,从南一路找到北,才在北城唐家找到了那个当年的小孩儿。
后来……再后来的事情……
宁煜珩闭了闭眼。
不愿再去回想。
闻宴一路太苦了。
他于苦海中回身,依旧是漫无边际的窒息于绝望。看不到希望的远方,依然有人在一次又一次在黑暗中坚持。
他愿意牺牲自己的所有,背负所有的诅咒,反噬,只求他真如他名字一般,平安快乐。
*
闻宴又做梦了。梦里又看见了宁煜珩,他被锁在血池旁边乖乖的被他亲着脸也不反抗,偶尔不亲了,还会疑惑又可怜巴巴地看过来。
他的眼睛仿佛糅杂了世上所有的月华流光盛景,偏偏不失最初的清澈底色。
闻宴低头动情地亲了亲他那双世上最好看的眼睛。
梦醒了。
闻宴就蜷缩成一团。
突然,门开了。
有人抱起了他。不是季子瑜,也不像顾南霖。
他听见他嘲讽的笑。
他看不见,只是徒然地偏头。
“混的真他妈惨。还得老子来救。你这条命是叔叔换来的,你别想死,给老子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