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宴穿的厚实,他一边亲吻着闻宴,一边脱下他一件又一件的衣服。
拖到只剩最后一件保暖衣时,他粗喘了一口气,吻去了他的眼泪,手掌探入衣袖,与肌肤直接亲密相贴。
突然,季子瑜的脸色变了。
他僵在原地,碰到的那处凹凸不平的肌肤让他如被惊雷劈过。
他看着身下人微弱的喘息与脆弱至极的模样,他呼吸一滞,心像是被揪住了,疼痛从心头蔓延到指尖。
他曾一遍又一遍凝视着这个伤疤而落泪,将他牢牢刻在心尖,包括这个伤疤的每一道弯曲的弧度,每一针所缝的位置,每一处狰狞凸起,每一处颜色深浅。
他滚烫的泪曾经打湿这处伤疤。
他曾无数次午夜梦回,梦到小孩儿在给他挡刀时先把他推开,从而在自己身上也刻出一个和他身上一样的伤疤,然后再把小孩抱在怀里说:“我会保护好你。我会带你逃出去。”
因为那是第一次,第一次啊,有人挡在他面前,说要带他回去,给他一个安身之所。
所以,他碰到那个伤疤的那一刻,他的大脑由于保护机制,空白了,他不能思考下去,大脑先一步拒绝了所有的深思细想。
很久,他缓过了神。
他的呼吸变得深重,他不敢相信,完全不能相信地一遍又一遍从伤疤的一头摸到另一头,就像当初他摸着小孩儿的疤,从一头摸到另一头,问他疼吗……
他突然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缩回来手。
然后他又在原地错愕了许久,终于,他的手哆嗦着,指尖泛白,猛地掀开了那最后一层遮羞布。
那腰腹间的伤口让他仿佛一瞬之间如坠深渊,他的胸膛剧烈起伏起来,脸上的肌肉都在抽动着。
那一处伤疤……
那个小孩儿……
是……是闻宴?
……
怎么……怎么会这样……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闻宴紧紧蹙着眉,苍白的脸上满是泪水,他低声说着什么。
季子瑜终于听到了。
他说,放过我……
他说,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