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样,人群离了主心骨,更加慌乱起来。
祖传的琉璃灯被卷裹着摔在地面,有孩童眼看着要跌落在玻璃碎片上。
邓长农却飞身扑了上去,一把抱起了孩子,有人一脚从他的大腿上踩过,他大声嘶喊起来。
看到他跌倒的林苑春想冲过去,却被人群隔绝,带着向后急的退着
林苑春努力张嘴,满眼都是眼泪,只能无声的大喊着,大喊着,大喊着
“阿阿阿农”
那声音忽然想起,越来越高,嘶哑而干涩,可是他终于呐喊出声了,也被听见了。
邓长农一脸忍痛,满脸汗的猛的看向他,接着一脸都是释然一般的笑。
何明川总算冲了过去,双手一把搂着邓长农的腋下,出了吃奶的力气,终于将他拔了出来。
最后,那三人中间夹着一个孩子的滚在了角落,又哭又笑的。
那孩子的母亲跑了过来,谢都来不及的抱着孩子就跑。
江鸽子对着邓长农他们大喊“走啊”
然而,他们却互相扶着站立在街角,开始帮着维持次序。
何明川笑着冲江鸽子摇摇头。
他拒绝离开,因为,他们的债务还没有还清呢。
江鸽子吸吸气,转身慢慢走到玻璃罩子面前,一拳猛的挥出,捶开罩子,罩子犹如蛛网一般的碎裂开来。
那下方雀跃的力量,就这样灼热,灼热的被释放了出来。
巨大而强烈的热情喷了江鸽子一脸。
他愣了一下,然后将手缓慢的触摸过去,这一下接触,仿若听到来自几百年前的一声叹息,好像有什么在跟他对话。
在说什么呢
那些曾经的杆子爷,那最初扛着它解甲归田的爷们,他的妻子,老母就站在村口等着他们。
一路归心似箭。
见到他,全家一拥而上抱在一起大哭。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岁月更替
那爷们站在杆子下,等待着他陛下的召唤,然而他的陛下已经把他们忘记了。
杆子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几经易主,一直到那个瘦弱的孩童拿着杆子来到泉大混混家门口,作价五十贯,就是它最后的命运。
它是不甘愿的,它始终记得自己与第一代主人的约定,那就是庇佑脚下的土地,一家人要亲亲密密的幸福生活在一起。
可是,人为什么会死呢
为什么来自中州的那股支撑的力量,不再承认它们这些无用的杆子了呢
最初不是承诺过么
它被迫沉睡,一觉醒来却现自己早就更换了无数的主人。
而那些主人却没有守护意志,它拒绝承认,等啊,等啊
一直等到了奇怪的他来了。
它破土而出,跃进江鸽子的手心。
江鸽子提着这根巨大的杆子再次飞跃老戏台,飞跃那些传承了千年的旧居老宅,他于高处俯视这个古城,才现,它是那么的宽广而深邃。
这是家啊。
终于江鸽子在跃到了莲池附近,他站在高处,四下看了看位置,然后没有一丝犹豫的他将那根杆子投掷了出去。
杆子出手那一刹那,他还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这片乱象。
可是,当杆子插入土地,他却觉着一切都尽入掌握,他可以处理好这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