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奖,”他有点尴尬地笑了一下,“阿姨,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在汪杨看来,这次没得,他照样是个厉害到出她预料的孩子,因为听说关捷已经拿到了高考减1o分的慧免。
她有点没醒透,夜视力也不行,没太看清关捷的表情,只是听他语气正常,就以为天下太平,裹紧衣服笑着走了“没有没有,你们俩跟在说悄悄话一样,我那屋里根本听不到,我起来跑厕所,你们说你们的,甭管我。”
关捷却没继续说了,汪杨过来打断,他才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在这儿坐了一个小时。
路荣行明天还要上课,关捷该看的看、该泄的泄了,也得回去洗澡了,他拉开毯子站起来说“快半夜了,我回去洗了,你把门关了,也快睡吧。”
路荣行又去拉柜门,翻出一件棉服,愣是要关捷套上了。
两个家门相隔总共不到十五米,一溜烟就跑过去了,关捷觉得他真是不嫌麻烦,叽叽歪歪地还是穿在了身上。
路荣行说是出来关门,实际上却帮他把行李拎回了家。
东西提到手里,路荣行才现他这个包非常沉,里面有一半,都是关捷竞赛用过的教材和在外面抄的笔记。
很快李爱黎被关捷隔着窗户喊醒,来开门的时候高兴坏了,拉开之后盯着他从头到脚地看,被他瘦到有点脱相的样子弄得心里特别不舒服,一直在碎碎念,怪他回来不给信,问他是不是钱不够,在外面没饭吃,把自己搞成这样。
关捷的泪腺像是出了毛病,差点又被她念叨泪汪汪,好在李爱黎单方面认定他肯定饿了,急吼吼地去厨房给他打鸡蛋了。
路荣行实在是穿得太少了,李爱黎不知道他今天回来,床都没有给他铺,关捷没条件邀请路荣行煨被窝,只好又把他送了回去。
回到家里,关捷等了几分钟,端着面碗在爸妈房里边吃边坦白,欲言又止地说对不起。
之前李爱黎往老明哥卡里打钱的时候,私底下是在家里跟关宽讨论过,儿子这个竞赛怎么这么贵,是不是骗人的。
可等看到他这么辛苦和消沉的样子,又那么努力,就压根忘了钱的事,只是心酸又心疼。
他们家这个老幺,从小就玩心大,不把成绩当回事,这还是关宽两口子头一回见他在学习方面这么耿耿于怀,所以那些个集训费,就当是教他收心的学费了。
这么想也不算亏,李爱黎给他切了个橙子,因为很不擅长在家里说对不起、我爱你之类的话,只能骂是爱地说“你可真是我的傻儿子,跟自己爹妈之间,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你不是就差别人25分吗这么一点,你明年用一整年,还赶不上来啊”
“就是,”关宽在旁边想得美,“你什么时候也弄个金牌银牌啥的回来,让我跟你妈也出去嘚瑟嘚瑟。”
关捷在跟他们谈钱,他们却在跟他谈金牌,这个结果好到没边,可以说是正中他的下怀。
心上最大的负担卸掉之后,关捷洗完躺下就睡了,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第二天早上1o点,路荣行来推他小黑屋的门,他还蜷在被子里安稳地补觉。
路荣行在他床边坐了一会儿,不见背对着自己的他有醒来的迹象,拿手撑在他那边的空位上,歪着上身看他。
关捷很会掖被子,肩膀脖子捂得一丝风都钻不进去,只有一颗头露在外面,下巴往下收着,头长了没剪,盖的不太看得见脸。
路荣行有点希望他能自己醒过来,也有挠他捏他的心思,不过最后没整他,让考场失意的人安稳地做梦去了。
走前他在关捷的书桌上就地取材,留了张纸条,纸上压了片钥匙,钥匙下面压着一行字。
醒了给我打电话,上课时间不接,我家的钥匙给你,座机在老地方行
写完路荣行觉得自己的名字真是厉害,自作主张就替关捷答应了。
昨晚睡前,李爱黎觉得关捷的屋里很久没人,有点灰尘味,让他开着窗睡,路荣行离开之后,室外的一阵风悄然路过,吹得桌上的纸条翻卷,碰到了立着码起来的书。
那些书都是关捷背回来的四大分类,他是真的很重视这些东西,所以一回来就马不停蹄地收拾好了,这才躺下去睡。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