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叶口是心非地嗤他“看你长得帅呗。”
关捷刚要互吹你也老帅,路荣行突然插话说“那你不能再看了,我不同意。”
张一叶看他嘴上管的宽,身上纹丝不动,不屑争辩地对他竖了个中指。
关捷因为那句“不同意”,靠在椅背上哈哈哈。
回到大院的时候有点晚了,张一叶就没跟着下车,留在出租上,让师傅送他回家了。
晚上路荣行的任务就是填好志愿单。
其实他就想去f大,文科方面的专业都行,他哪个都有点兴趣,都可以读,不过为了让父母放心,他还是装模作样地填上了第二、三志愿。
关捷没参与他这个志愿单的事,尾巴一样跟着关宽,一脸乖觉地说“爸,我想要个带锁的铁皮柜子,镇上的师傅打不打得出来”
“那得去看看,”关宽性子温吞,但对孩子的事非常上心,说完就推出摩托车,载着他去了镇上做铝合金门窗的老板家。
老板的家也是工作室,一家人正在吃晚饭。
关宽上去给老板了根烟,乡里乡亲的也不见外,老板端着碗给他们爷俩拿了椅子,相关不相关的人都慢慢聚在这个门口,听关捷横竖一通比划。
最后老板听完了笑道“搞不成,那些个铁皮不耐烧,你得找更厚的来焊,那样量少价就高了,你还不如直接去买个成品。”
关捷得到结论,也没能立刻就走,陪他爸和人唠嗑,一直唠到天黑透了才回院里。
路荣行已经填好了志愿,开着电视在沙上看书。
关捷洗了澡,抱着半拉西瓜溜过去,边吃边跟路荣行闲扯。
路荣行被他用勺子塞了口瓜,咽完仍觉得满口清甜“你明天还跟我一起去市里吗”
关捷低着头在瓜皮里侩西瓜子,头也没抬地说“我不去了,我妈让我在院里或者柴房里找个喜欢的疙瘩,她好让泥匠师傅来给我砌个做实验的窝。”
路荣行应了一声,觉得他的西瓜挺甜,自顾自从书桌上的杯子里拿了个铁勺,加入了他的挖瓜大业。
吃完西瓜,汪杨又在外面怂恿他们喝酸奶,因为保质期快到了。
路荣行起身拿了两盒进来,关捷这时还喜欢舔瓶盖,蹭得嘴角外面挂了点白糊。
路荣行看见了,抽纸都揪到手上了,临时改了主意,凑过去拿嘴唇印了下他的嘴角,给他抿掉了。
翌日路荣行和张一叶回了趟学校,去网上填报各自的志愿,关捷留在家里搞勘探。
他兴致勃勃地在院里圈来圈去,脑子里的参照模型是学校里的实验室,但家里显然没那么大的地方供他霍霍。
路荣行回学校填完志愿,又去银行办了张电子口令卡,中午回来现他已经圈好了自己的地盘,位置和大院里家里养鸡的鸡窝差不多,于是回家就给他用粗体字蒙了个门牌,叫做关神的龟舍。
关神热爱低调,同时觉得这个功能牛头不对马嘴,在沙上威逼他重写。路荣行不吃这套,咯得他滚来滚去地叫爸爸大哥高抬贵手。
因为龟舍不大,还有一面是原来的院墙,镇上的泥匠手脚利索,红砖运来之后,当天就封好了雏形,只等水泥干透了上门上窗。
关捷对它充满了一种莫名的归属感,每天都很有盼头,希望可以早点搬进去倒腾。
路荣行研究好了网购的事,下了几本书,等着它们寄到。
期间路荣行的奶奶有过几天的食欲不振,一家人都有点紧张,怕她这是大限将至的征兆。好在天过后,她莫名其妙又恢复了食欲,还跟路荣行说想吃猪油饼。
路荣行就天天早起给她买,除了目标其他的饼也买,这个掰一点、那个掰一角,看她有没有喜欢的。
到了7月16号,班主任打来电话,说是第一批的录取可以查结果了,路荣行载着关捷去了趟网吧,汪杨等不及,骑着小电驴紧跟在后面。
他开了台机子,第一遍输入的时候,系统因为网络繁忙,弹出了一个“请您稍后再试”的对话框,给关捷和他自封的丈母娘都紧张得够呛。
第二遍才慢慢地转开了,f大、历史专业后面的“录取”让两小一大的三个人同时舒了口气。
虽然网页上面提示,最终的录取结果以实际通知书为准,但看见查询结果的大家都默认这事已经是铁板钉钉。
按照市里的习俗,孩子上大学了,得摆个宴席通知亲友共享这份喜悦。
汪杨忙不迭地回家张罗去了,大搞封建迷信,请风水先生拿捏了一个8月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