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荣行在上面,将自己撑起来之后,本着别人问话就要答的原则给她解释了一下她弟弟的不靠谱。
这时,适逢手机上一通电话打来没接,坚持就是胜利地又震了起来,路荣行接起来,现是他妈。
他对那姐弟俩抬了下手机,站起来出去接电话,关捷看见他姐回来,暂停了电影跟着回家了。
他说的又合逻辑又有证据,关敏没理由不信他,迅打消了心里在进门那瞬间感觉气氛古怪的疑虑,边往回走边跟关捷说起了话。
关捷有点纳闷,先提了个问“你怎么回来了学校不补课吗”
自从和杨咏彬分手之后,关敏不止沉默了不少,对他不像以前那么傲和不耐烦了,脸上有点笑意“考前减压,不补了。你呢,化学竞赛考完了吧,怎么样了”
关捷在别处吹牛皮、说实话,在她这儿被鄙视惯了,潜意识里还有点谨慎,一切推给三不知“不知道,在等下周出成绩。”
关敏以为他真的没谱,居然还安慰起了他“没事,再耐心等几天,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关捷点着头,迟疑了片刻,还是问了下她的状态“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你紧不紧张复习得怎么样了”
关敏垂下眼帘,心里有点愧疚和难堪,想将心思收回来不容易,想无视别人的议论更难,她的状态不算太好。
不过拜关捷的牵线所赐,她加了刘谙的qq,放假回家用老爸的手机跟她相互留言,相互痛骂杨咏彬,心情倒是会好很多。
关捷看她不吭声,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安静了几秒更加不知道该说什么,憋了半天,看她头有点油,突然说“姐你要不要洗头我去给你烧水。”
关敏以前老喊他烧,关捷还不听指挥,现在好学生的光环摇摇欲坠,她不敢对弟弟颐指气使了,谁知道关捷又愿意主动效劳了。
大概这就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意思,关敏暗自笑了笑,抬眼看向他说“不用了,我自己烧,你们那个电影不是没看完吗看去吧。”
关捷想起刚刚自己脑子里的玩意儿就有点躁,但还是想往隔壁跑,他应着声站起来,脚底抹油地溜了。
隔壁路荣行接完汪杨让他去街上买点卤菜的电话,已经继续着看上了,见他过来,不计前嫌地把遥控给他了“你要快退就自己调。”
关捷看东西很随便,没有连续强迫症,摆了下手“别折腾了,就这么看吧。”
后来电影里的人别了又聚、聚了永别,关捷因为还小了一点,所以不算太难受,遗憾的感觉倒是有一点。
“好看吗”剧终之后,他转头问了下旁边那位。
能看完的东西,路荣行都不会给差评,笑了下说“还可以。”
关于草的疑惑,电影里一点没说,但里面有两个片段,关联性地触动到了他。
第一幕是两个主角开车出去吃饭,下车之前,一个拿鼻子蹭了下另一个的侧脸。
第二幕是蓝宇溜进被子里,给他对象量尺寸,结果不出所料地把对方量出火了。
在路荣行的记忆里,他没有蹭过关捷的脸,但和关捷睡得面对面,鼻尖不过1o厘米,也被关捷不小心碰硬过一次,那是他唯一一回,被别人的碰触引起反应。
一直到现在,路荣行都没有办法证明,那纯粹是海绵体的自然应激现象,还是感觉主导下的青涩情动。
这事他本来慢慢忘了,可在被电影勾扯从脑海里勾扯出来的瞬间,路荣行下意识看过关捷,并且心里有种电流过境似的收缩感。
然后所有曾经朦胧的悸动残留在身体里感觉告诉他,自己身体上的反应,可能不那么单纯和自然。
所以还有一部断背山,路荣行不打算和关捷一起看了。
他脑子里表面的理由是外国人比较开放,连事后都别扭的关捷,不一定接受得了。可寻根问底,终究还是本能层面地察觉到了一种不妥和越界。
看完电影,两人老老实实地回归了学生的本分,路荣行架琴开练,关捷刷他的试卷。
他不太明显地长了点个子,小马扎和椅子已经容不下他了,但关捷懒得搬桌子,硬是缩在小初阶段的老配套上,背是拱得不太好看,但腿戳出去老长一截,显得还挺长。
他写卷子期间,关敏洗完头,贞子一样倒垂帘地梳到前面来,滴着水地在他旁边看了几眼,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回屋里又出来,手里拿了一沓折起来的模拟试卷。
“我这一张的最后一题不会算,”关敏用梳子挑着头,递给他说,“你帮我看看,做不做得出来。”
以前她不会的题都是问的杨咏彬,现在那狗日的指望不上,要是关捷也不会,那她就只能去问老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