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念了一遍,连大小写都描述上了,念完问道“你这写得是什么意思我没看懂。”
关捷那是写给自己看着玩的,自娱自乐还行,说给他听总觉得很肉麻,什么爱不爱的,他们大院的日常里从来没有这些骚话。
可是路荣行给他表了那么长的一个白,关捷又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小气。
如果这个能让路荣行高兴,那不好意思算个屁。
关捷做了下心理建设,慢慢推开他,牵着他的手上了讲台。
路荣行悠哉地被他拉上去,一会儿看他走路的背影,一会儿瞥一眼自己和他扣在一起的指头,嘴角没事也撅着抹笑意。
关捷从粉笔盒里拿了根断的,歪头瞥了路荣行一眼,本来想让他不要笑自己,又觉得他要笑就笑吧,还能十年少呢,干脆闭了嘴面向黑板,开始在王八大字下写字。
他一共写了两排。
rongxg,锇砹铌路荣行,我爱你
化学狗关捷在这里向你表白
路荣行虽然两年前就和化学分道扬镳了,但在优秀的理解能力之下,结合关捷之前的举动,心里其实隐约有点预感,这排字母应该是和喜欢相近的意思。
说实话,锇砹铌这几个陌生的字眼并没太触动到他,它们是化学生的小伎俩,对谁说都可以。
可路荣行的拼音缩写成rg这个细节,却让路荣行反复看了很多眼。
他的名字缩成这样,其实有点生拼硬凑,可正是因为这样,更能说明关捷费过心思。
路荣行被他罕见的浪漫细胞给取悦了,眉眼弯弯地看他写完,还和他牵着手,从背后贴着他,飞快地亲了下他的右边耳朵,接着拿过他手上的粉笔,在下面一笔一划地回了一句。
文科生路荣行在这里答应你了
关捷将身体往后倒了一点,靠在他身上笑,最近吃过的雪丽糍的归宿明明是胃,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觉得心里甜的厉害。
两人在讲台上磨蹭了好一会儿,这才终于想起靳滕还在大后方,连忙各自抄了把扫走,眉目传情地扫完了教室。
临走之前,他们才舍得将黑板上的骚话擦掉,然后磕干净黑板擦,背上琵琶、出去带上教室的门,本来准备好好走路,但走着走着就成了连体婴,牵着手地下了楼。
除了他们和悠久的天地,没有人会知道,高考结束后的这个傍晚,在这间教室里,曾经有过一场低调却又成功的双向表白。
他俩在教室里一表来表去,费的都是时间,这使得还没走到寝室,靳滕的电话就来了。
“我到你们学校门口了,但是外面的车不让进,你们等我停个车,小路,你寝室是几栋几号”
路荣行听他的意思,还要进来帮他搬行李,立刻拒绝道“老师我东西不多,跟关捷一趟就提出去了,你别进来了,就在车里等我们,你车牌号是多少”
靳滕报完车牌号,停好车还是进了学校。
这会儿已经有点晚了,天边的夕阳烧得如火如荼,路上人不多,找起人来很方便,靳滕老远就看见那俩合着提着一个包,路荣行手里还拉着个行李箱,没有骗他,东西确实不算多,因为能丢的都丢了。
靳滕迎过去,帮他拉走了那个装满书的行李箱,三人并排走在夕阳下,影子被拉出了十几米长。
“你们饿了没有”靳滕作为长辈,要操心地总是更多,“饿了就先吃点东西了再回去。”
虽然俗话说有情饮水饱,但关捷和路荣行却吃不下这份精神食粮,他们土生土长,很不浪漫,一个比一个饿。
要是去吃,肯定就是靳滕掏钱,要是不吃,那让靳滕一个人,去他们谁家吃饭他都不会干。
两人太了解自己的老师了,相互瞟了一眼,关捷点头,路荣行说吃,靳滕见状笑了笑,载着他们去了夜市。
虽然他俩今天刚确定关系,非常蜜里调油,但抛下靳滕一起在后座上鬼混的事还做不出来,关捷坐在前面,嘚吧嘚吧地跟靳滕说自己这两天的陪考见闻。
路荣行一个人在后面打光棍。
大一点的餐馆今天到处都是,三人在居民区找了个门面相对干净的小饭馆,关捷觊觎路荣行中午的饭,扒着菜单点了个蛋炒饭。
小馆子上菜的度飞快,靳滕还好,他肠胃一直不好,能觉得饿的时候不多,对面两个年轻人却是真饿了,前几分钟根本就没抬过头,一直在吃。
吃完出来天就黑了,靳滕将他俩送到大院,帮路荣行把东西提回了家。
汪杨一直在家等他,锅里热着饭,她感激地请靳滕留下来再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