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捷跟在他们屁股后头,走到练功房门口,跟从另外一边过来的孟买突然相逢了。
孟买那个事多的媳妇儿,最近奋图强,搬着家伙到省里考级了。
没人给他添堵,孟买每天跟兄弟们打打游戏吹吹牛皮,小日子过得不错,对路荣行极其衍生而来的关捷的抵触也没那么强烈了。
眼下在门口碰到,虽然没有微笑,但也没有敌意,将视线水平放在关捷的头顶上面,像是没看见他一样,进屋里去了。
只要他不阴阳怪气,关捷也犯不着上赶着跟他搞敌对阵营,悠哉地回地板上摊下了。
不到十分钟路荣行完了事,背上琴和他去坐公交车。
上车站稳之后,路荣行问他“刘白叫你过去,跟你说什么了”
关捷转达了一下刘白的朋友论。
路荣行觉得没毛病,接着把从孙雨辰这儿听到的陈芝麻烂谷子概括之后提给他听,就是才开头,就被关捷打断了。
作为一个没有手机又不肯博览群书的土包子,关捷被刘、孙的关系惊得神经元都不好了,怀疑世界地说“你别忽悠我,我、我会当真的。”
路荣行看他小表情一堆,不由在想自己意会的那天晚自习,脸上是不是也这么情绪外露和纠结。
但这会儿他已经消化完了,就稳得像个人生导师,笃定地说“当吧,是真的。”
关捷脑子瞬间想起了那两人一堆勾肩搭背的画面,感觉霎时古怪起来,在传统主流世界观的熏陶下,他一时完全参不透,男的喜欢男的机理在哪里。
男生喜欢女生的理由倒是多的数不清,女孩儿漂亮、香软、曲线好看,皮肤细、会撒娇,让人动不动就一腔保护欲。
男的呢,啥啥都一样,吃点啥还你争我抢,十个里面有九个猥琐,所以能恋的点在哪儿啊
这短短的半分钟里,关捷经历了复杂的心理较量,他脑子里浆糊滔天,震惊占据了99的反应,剩下那点余额勉强拿来做回应功了。
他呐呐地说“哦,好”
这种茫然路荣行是亲身经历过的,见状没管他,让他杵在旁边元神出窍。
过了大概有2分钟,关捷的目光才不直了,眨了眨投到了路荣行身上,看他一派淡定,忍不住比较说“为什么你一点反应都没有你这样搞得我好像很没见识一样。”
路荣行白去那么多趟大都市了,在这方面其实也刚刚才开眼,他实话说“我比你先知道、半个多月吧,反应在那两天都释放完了。”
关捷觉得他这就有点不够意思了“你知道了怎么不跟我说我也需要释放啊哥。”
“平时事情多,不太能想起这个来,”路荣行确实忘了,说,“你趁着现在赶紧释放,也一样的。”
关捷“切”了一气,把歪到天边的话题给扯了回来“诶,不是在说杨咏彬吗,你接着说他。”
这一次路荣行一气呵成,将事情转述完了,关捷皱着眉头,感觉他姐有点危险。
之后公交车到了站,两人换上回镇的大巴,一路都在商讨,该怎么把刘白这个事,给关敏说一说。
然后嘀咕到大院门口也没想出个两全之策,因为关敏这周不回家。
两人放下东西,相互按着头写了会儿作业,接着骑车去了靳滕家里。
靳滕正在淘米准备煮饭,整顿好电饭锅之后,3人坐在厨房门口的小马扎上撕韭菜的老叶子,期间关捷说起竞赛的事。
靳滕自己倒是不太懂这个,他是走的大众高考路线,不过他擦干净手,拿着手机打了将近半个小时的电话,挂了坐回来跟关捷逐条解释。
“如果只是为了加分或者保送大学,”靳滕说,“那我不建议你去竞赛班,不是老师瞧不起你,是世界真的太大了,比你优秀、比你聪明、比你努力的人大有人在,你不一定能得到那个奖。”
“万一你得不到,竞赛崩了,从竞赛上重回高考线,其他的科目落后得一塌糊涂,高考也很有可能会崩,你能接受一无所有的结果吗”
关捷没想过那么远的事,他怔忪地说“不知道。”
“那我问一个你知道的事,”靳滕温和地笑道,“你喜欢化学吗”
关捷愣了一下,喜欢吗他也没想过。
他当时没有说话,回家后一晚上都在翻来覆去地想靳滕说的那些鸡飞蛋打的障碍,想到天亮了,还是想试一试。
等到4月份,要是文化周表演能够成功,学校会把路荣行的名字写在大红色的横幅上,挂在学校的大门口。
关捷也想要那种排场,他不跟别人比,但他不想比路荣行差,特别是昨天关敏刚训斥过他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