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大腰子不要?”
“要…不要!”
“啤酒呢?”
“要…一瓶吧。”
“凉的温的?”
“我自己拿。”
长裙长的陈婉像盛开在垃圾堆里的一朵百合花,高洁美丽不足以形容。
那晚,方圆说死没收陈老师的钱,还帮她打了一辆车。
那晚,是方圆第一次跟顾客打架,谁让那帮杂碎在背后yy陈婉来着?
打你?也就是这里路灯亮,不然老子一泡屎拉你肉串上!
第二天,陈婉又来了,看见他脸上胳膊上腿上的伤口,气得大骂:“我再也不管你了!”
方圆无所谓道:“随你便,从小到大没被谁管过。”
“你……”
“我什么我?放假了还拿自己当老师?不吃就一边儿玩去。”
那天,方圆第一次看见陈婉哭的样子,意兴阑珊地早早收摊。
从那之后,陈婉似乎真的不大管他了。
打架不管,逃课不管,抽烟不管,除了把小刘苏欺负哭的时候说两句,余皆不管。
到了高二,能帮她管方圆的李理老师也不教这个班级了,大魔王的称号彻底从初中落实到高中。
过完o6年的春节,躲无可躲,拖无可拖,女大当嫁,陈婉被家里逼得开始相亲。
花儿一样的姑娘少了无尽欢脱,开始变得落寞。
三八妇女节时,学校放了半天假,去年也如此,但陈婉没什么感觉。
仅仅一年过去,她突然现:哦,原来我可以过妇女节了呀,是妇女,不是女孩儿了。
嫁人么?行叭,可是嫁谁呢?
不喜欢的人,可以结婚么?不犯法么?
虽不是江南,可清明过后的东山也是阴雨连绵天。
一个周末,相亲结束,故意搅黄局面的陈婉撑伞走在路上,心里正在编造回家跟母亲要讲的托辞,突然身前横了一辆自行车。
“再走就掉坑里了,你走路不睁眼?”
抬头,是被雨丝淋透的方圆。
本烦闷在心,见是总惹自己生气的臭小子,陈婉更闹心了。
“好好的话你不会好好说!有你这么跟老师说话的么!”
方圆也是火大,要知道,从前面调头骑回来,他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闻言冷哼一声,什么都没说就蹬着个篮子26o潇洒而去。
每日半阴半晴,湿漉漉的惹人烦,直到五一前才迎来第一个大晴天。
2oo6年4月29号,上午的第四节课陈婉要给自己的高二三班上代数,进了教室,果不其然,她一眼就看见那臭小子在像头猪似的趴在那里睡觉。
好好好,期中考试你147你厉害!我不管你!
讲着卷子,一只乌鸦落到了窗边,陈婉从讲台上侧过身,一个粉笔头就甩了过去。
一年多的执教生涯,陈婉别的没学会,但在方圆身上把扔粉笔的准头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