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月听到哥哥那熟悉而又久违的声音,眼眶瞬间一红,几乎要哭出声来。
江述杰是江眠月的大哥,也是家里的老大,这个时间段,应当是已经中了举,就快入朝当官了。
他向来对江眠月极为宠爱,温文儒雅十分心善,是个再好不过的人。
若不是后来家里出了事,凭大哥的本事,也当是朝中的栋梁之臣,可是后来,大哥他锒铛入狱,江眠月求了许多人,只在狱中与他见了短短一面。
当时的他,形容瘦削,满脸血痕,也不知受了多少苦。
他看到江眠月,第一句话却是,“妹妹,你呀,这里冷,怎么穿这么少。”
江眠月一把掀起车帘,终于看到了上辈子许久未见过的哥哥,只见他如今高高瘦瘦身形修长,脸上带着惯有的笑,温暖非常。
江述杰冷不丁看到江眠月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见她一幅快要倒下的模样,鼻子眼眶都是通红,明显是哭过了,不由得拳头一紧,问,“谁欺负你了”
江眠月闻言鼻尖更是泛酸,她轻声道,“没人欺负我,还请哥哥背我回去”
“你呀你呀。”江述杰无奈,上前背起她,江眠月立刻用学堂的包袱挡住后臀的位置,简单跟6迁道了个谢,便催促江述杰快走。
6迁倒是没想到一向跟他亲近江眠月今日这般冷淡,在门口皱眉站了许久。
进了江府,江眠月才缓了口气,无力的趴在哥哥的背上。
江府虽然跟其他府宅相比不算大,却精致漂亮,花木繁茂,算不上雕梁画栋,却能看出主人精心打理。
江眠月贪婪的看着面前熟悉的景色,听着背后传来哥哥稳稳的心跳声。
“到底生什么事了”江述杰轻声问她,“是谁欺负你,告诉哥哥,哥哥一定护着你。”
“哥哥知道如今的辅姓甚名谁”江眠月问。
“你说齐大人”江述杰反问道。
“真姓祁”江眠月一把捞住江述杰的脖子,差点把他勒晕过去,“哥哥,就是他欺负我”
“咳咳,齐大人德高望重,临危受任,才上任不久,忙得脚不着地,怎么会有空欺负你这小丫头。”江述杰笑道。
江眠月想到那老头儿满面愁容的样子,抿了抿嘴,轻轻哼了一声。
她趴在哥哥坚实的背上,拳头锤了锤他的后背,带着鼻音气鼓鼓道,“我不管,哥哥还说要护着我,大骗子”
“哈哈”江述杰感觉到她的小拳头,不由得笑了起来,“你呀”
江眠月许久没这么耍过小脾气了。
失而复得,原来是这么幸福的事情。
至于那位权臣,不管他如今在哪,她现在要做的,便是努力避开上辈子那些苦难,守好她的家人,再也不被他拿捏。
江母林氏听闻女儿不舒服,将江玉海送出门之后,便急急忙忙赶过来。
她一推门,便感觉到一股热风袭来,将她吓了一跳,还以为屋里着火了。
仔细一看,只见江眠月的床前摆了两三个冬日才用到的炉子,床上正是她那宝贝的女儿,换了衣裳,裹着袄子,肚子上缠了她那兔毛围脖儿,膝盖上放着一个手炉,虚弱的靠在床边,双手捧着一碗汤汁,正小口小口的喝着。
活像个过冬的松鼠。
“我的小祖宗”林氏几步上前,抢下她手中的东西,“你这喝的什么”
“娘。”江眠月虽然做了心理准备,可冷不丁看到娘亲,声音微颤,她拼命忍着心中的情绪,一面解释,一面忍不住抓着娘亲的手,“娘,我刚让双奕炖了花椒红枣姜汤,我月信来了,肚子好疼,此汤温中止痛,喝了会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