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我是不是自作聪明。”江眠月一想到祁云峥,便觉得心情复杂。
“嗯你本来就很聪明呀。”兰钰看了她一眼,“我昨晚睡前都没见你回来,尹楚楚说你每天晚上偷偷在外面看书,是真的吗”
“”江眠月无奈笑了笑,“我倒是想。”
她昨晚一直等到祁云峥能走动才和刘大夫一道离开,出了敬一亭,又是子时了。
“我似乎每天都很忙,却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江眠月看向兰钰,“什么时候能好好睡一觉该有多好。”
“明日便是本月十五。”兰钰说,“你若是累,可以休假回家一日再来。”
“十五休假。”江眠月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终于可以回家了
“但是要出国子监,须得经祭酒大人本人允许,今日恐怕有不少人要找你。”兰钰眨了眨眼睛,“眠眠,你今日早晨不用去敬一亭吗”
“应该要去的。”江眠月喃喃道,“但是祭酒大人可能不方便。”
兰钰疑惑看着她。
不出江眠月所料,她正准备去敬一亭那边看看,却见尹楚楚和袁付伟从敬一亭的方向过来。
“怎么了”江眠月明知故问。
“祭酒大人病了,让我们今日明日都不必去禀报,将一切都记好了,等到祭酒大人恢复再说。”尹楚楚有些不解,“明日便是第一次休假,祭酒大人这时候病了,是不是不能批准监生们出国子监”
“怎么会”江眠月有些慌了,“病了归病了,批假还是可以的吧。”
“司业大人说,祭酒大人晕倒了,卧病在床,无法起身。”袁付伟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祭酒大人昨日还是好好的,一夜过去,怎么就病了呢。”
江眠月想到了自己送去的“夺命柿”,顿时心虚不已。
上辈子只吃了那么一点,就有那么大反应,这辈子他吃了一整个,果然对身体伤害极大。
“江监生,你也不必担心到如此,祭酒大人会好的。”袁付伟看到江眠月脸色苍白眼眸中满是慌乱,立刻开口安慰道,“大人满腹经纶,惊才绝艳,虽说天妒英才,但咱们祭酒大人一看便是福大命大,一定会度过难关。”
“”江眠月无言以对,只能点头。
“若是祭酒大人知道江监生如此担忧他的身体,一定会很欣慰的。”袁付伟说。
“呵呵“江眠月尴尬的笑了笑。
她这算是什么挖了个洞,结果把自己给坑了个结结实实。
当天,广业堂不少监生都来找江眠月,请她帮忙跟祭酒大人申请出国子监的事宜,江眠月硬着头皮收集了所有人出国子监的事由及名单。
下午的课业结束后,她立刻往敬一亭而去,却只见到了一脸愁容的司业大人。
“不行,祭酒大人仍旧在昏迷之中,他说了,他醒来之前,一切都不允许,更不允许有一个监生出国子监。”司业大人对斋长们说”请各位斋长们回去以后,好生与各堂监生们解释清楚,我们也会在国子监门外的通告中告诉外界这个消息,等到下个月初一,各位在出去不迟。”
“这都是为了大家的安全与国子监的秩序。”司业大人苦口婆心道,“劳烦各位斋长了。”
“多谢祭酒大人。”各位斋长手中都拿着长长的名册,听闻这个消息,也都只能作罢,拿着名册往回走。
江眠月无奈,只得跟着诸位斋长一道离开。
“祭酒大人真是辛苦了,平日看不出来,国子监有条不紊丝毫不乱,都是因为他镇着。”诚心堂的斋长之前在大课值守的时候便见过,名为陶冲,他不由得感叹道,“其实监生出国子监,司业大人不是不能签字,而是不敢签,他若签了字,出了事情便只有他负责。”
“少说两句。”顾惜之瞪了陶冲一眼,“岂能随意议论司业大人与祭酒之事。”
“我也就随口一说。”陶冲叹了口气,“祭酒大人病的真不是时候,据说公主又难了,要我们被选中的监生们尽快去她那儿,如今祭酒大人病了,谁能护着我们。”
顾惜之闻言,像是被戳中了死穴,无话可说。
几个人纷纷叹气,江眠月却觉得自己快疯了。
她的愧疚已经快要积累到顶点,恨不得立刻去主动请罪。
“楚楚,我有些事。”江眠月对尹楚楚轻声说,“你先回去”
尹楚楚用略微怪异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江眠月知道她又误解自己了,“我不是去偷偷看书,真有事。”
尹楚楚闻言,脸微微一红,“我,我又没说你去偷偷看书”
“我走了。”江眠月与各位斋长行了个礼,转头便往敬一亭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