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腳步聲在外面越來越小,然後一聲巨大的關門動靜,秦知頌呼出一口氣。
只要戚綏不討厭他昨晚做的事就好。
那邊戚綏一回房間,直接把自己摔床上,裹著被子來回翻了好幾個身。
現在要怎麼辦?都搞砸了。
秦知頌都那樣了,肯定不會讓他去住校。
但他大腦里亂鬨鬨的,什麼都理不清,試圖找出一根線索慢慢梳理,也被昨晚的記憶擠走。
要冷靜要冷靜,就像醫囑那樣。
戚綏趴在床上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可是越想腦子越亂,全都是昨晚秦知頌說的那些話。
去年冬天在醫院見到秦知頌的那一刻,他知道他別無選擇,或許有,但那條路更未知。
他在秦知頌望著他的眼神里,義無反顧地選擇相信秦知頌。
在這之前,他從未想過為什麼秦知頌會對自己這麼好,更沒想過其餘的原因。
哪怕有,也會很快被打消。
怎麼可能呢,這是秦知頌,見過太多花花世界與人情世故的秦知頌。
所以——
秦知頌昨天說的那些話,是因為喜歡他?
喜歡。
秦知頌喜歡他,所以才會照顧他。
可是為什麼呢?
煩躁地發出一聲嘟噥,戚綏大字型仰躺在床上,直到聽見敲門聲,是秦知頌。
「我要出去一趟,晚上不回來吃飯。」
戚綏鬆了口氣,隨之而來的是一閃而過的失落,「知道,路上小心。」
秦知頌沒有打開門,只是站在門外,聽著裡面的動靜。
有下床的聲響,哪怕控制著動靜,也有輕微的腳步聲隔著門傳來。
一門之隔,秦知頌少有地躊躇不前。
戚綏想要逃離他的動作前所未有的強烈,秦知頌承認自己受了刺激,不允許戚綏離開,才會軟硬兼施哄戚綏就範。
「好好休息。」
秦知頌無聲嘆息,知道戚綏躲在房間裡一定會胡思亂想,但金房今天按照他們預想的出現在了高爾夫球場,他得過去一趟。
「這兩天可能比較忙,就是港區的案子。」
戚綏赤腳站在門後,聽到秦知頌的解釋,心裡空落落的,又有點不知所措,「我知道。」
「戚綏——」
「什麼?」
兩人同時朝著門邁了一步,又停下來。
戚綏心跳加,目光仿佛穿過了這扇門,停留在了秦知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