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野好不容易才停下来,再抬起眼时眼睛已经充血犯起了些许红血丝,整个人看上去万分狼狈,但平日里优雅斯文的假面也被打破,平添几分桀骜的野性。
顾行野气死,梗着因为剧烈的咳嗽而全部红了的脖子低吼:“你刚才说什么?!”
乐清时不明所以,老实巴交地重复:“就说你的头好硬啊……”
顾行野:“艹……”
顾行野惊惶得不雅的词汇都下意识冒了出来,慌忙压下去之后仍是一脸忿忿。
什么啊!他以他的顾氏掌权人之位做担保,乐清时刚
()刚绝对没有说“他的头”这三个字!!
绝对是故意的!!!
而且(),就算加了头(),听起来也不像是什么正经话。
少年微微歪着头,想不通自己哪里说错了,再次解释:“真的是硬的啊,老公你自己没摸过吗?我的就是软乎乎的,很好摸哦,给你摸摸。”
语毕,少年牵起男人宽厚的大掌就往自己毛茸茸的头顶按去。
男人肉眼可见的整个人僵在原地,像被人按下了滑稽的暂停键。
掌心之下就是少年软乎乎的头发,搔得他手心微痒。
乐清时:“?”
老公的手怎么掰不动啊?这人怎么哪里都是硬的啊?
从粗粝的指尖一直到绷紧的手腕,全都跟木头桩子一样不会动的。
乐清时叹了口气,唉,谁让他是自己的老公呢,只能宠着了。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乐清时自己昂起毛茸茸的脑袋去蹭男人的手,透亮的眸子微眯。
小粘糕软乎乎地凑上来蹭了几下,力证自己的说辞:“你看,确实跟你的很不一样吧。”
顾行野:“。”
从乐清时把他的手放在他头上的时候,顾行野就知道自己又误会大了,尴尬得原地变成化石。
妈的,要说是脑袋就早说啊……害他丢老大一个脸。
但幸好少年的眸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明净如湖泊,不染一点人世间的俗气,看来是并不知道自己刚刚想歪了。
亦或者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但这样的话这只小作精也太坏心眼了吧。
有这样的小聪明,怎么还会被别人欺负?
顾行野恢复平静,收回手:“那是因为我抹了发胶。”
乐清时不懂装懂地点点头:“哦,好像刺猬哦。”
因为顾行野是上位者,如果天天顶着一头飘逸的头发走来走去,会弱化掉他的气势。他需要手下信服他,自然也要管理好自己对外严肃、一丝不苟的造型。
不过即使没抹发胶,他的发质也比少年要硬一些,而且颜色很深,跟他的瞳孔一样都是墨色。要是放在乐清时擅长的国画当中,就是浓度最重的“焦”。
少年也发现了这一点,羡慕道:“老公你的头发颜色好黑哦,很帅。”
他虽然还没了解到现代生物学这一说,但关于人体的探寻,古人的好奇心也丝毫不比现代人少。在嘉和王朝就有关于肤色、发色、瞳色各方面联系到一起的说法。
乐清时道:“我听人说头发颜色很深的人,全身的毛发颜色都比较深,肤色也是。”
他觉得这个说法还挺可信的。
因为顾行野基本天天都在办公室里,要么就外出谈判生意,但路上也都有专车专机接送,压根没怎么晒过太阳,健身也是在室内的健身房,按道理说男人应该要比他还白才对。
可是男人的肤色是浅蜜色的,虽然不到黑的程度,但倘若他把手跟乐清时的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