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玥垂底的乌眸闪了闪,面对皇后的斥责,无?比虚心的认错,“母后教训的是?,是?雾玥不?对,不?该贪饮,吃醉了酒又乱走?。”
皇后语气仍然严厉,“你知道就好。”
雾玥点着头,眉心却蹙起,“也?不?知是?酒烈还?是?我自己酒量不?好,只饮了一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四?皇姐与?我一同饮的酒,别也?吃醉了才好。”
皇后狐疑的看着她,“你与?四?公主一起吃的酒?”
汐宁没少在自己这抱怨,话里话外?都?是?对萧雾玥的不?喜,怎么会和她吃酒。
“是?。”雾玥澄澈的眼眸轻眨,神色无?辜,“我从来也?没喝过酒,四?皇姐拿酒来,我也?不?好拂兴。”
默然端着茶在饮的元武帝也?抬眸朝雾玥看来。
“我隐约记得四?皇姐还?让白蔻扶我去歇息,大约是?我醉的太厉害胡乱走?着,迷路跑进了林子。”雾玥眼里满是?懊恼,又心有余悸的说:“不?过好在没有遇上野兽。”
雾玥的话让皇后脸色微微变化,即便真的喝醉乱走?,也?不?可能避开禁军走?到林子去。
她下意识去看元武帝,就听?他出声问雾玥:“那你是?自己醒了,又走?回来的?”明明隔着一段距离,谢鹜行莫名觉得那?一声轻叹就在他耳边,刮着他耳骨,夹杂着空气里的湿意,愈腻软。
谢鹜行凝下思绪,如今外面只怕乱成了一锅粥,至于刺客他们是?如何也找不到的……小?公主还?没洗好么?。
心里无声嘀咕,他是?宦官,又没有什么?男女忌讳,有什么?打紧。
雾玥不再纠结,催着春桃去打水。
热水倾倒进?浴桶中?,湿濡的水汽立刻冲了起来,弥漫一室。挥起的系带甩在屏风上,打出“哒”的轻响。
沉寂躺在床榻上的谢鹜行,眼皮几不可见的随着一跳。
雾玥将凉的足尖踩进?水中?,温热舒适的暖意沿着小?腿一路向上游移,她不由的启着唇缝,松出一声轻叹。春桃挑开帘子,跟在雾玥身后进?帐,“公主必定受了惊吓,不如奴婢去打些水来,公主也好清洗清洗换身衣裳。”
雾玥缓下劲儿来,只觉得浑身粘腻难受的紧,而自己现在的样子也实在失态吓人,于是?点点头。
春桃看向床边,“那?奴婢叫人将他抬回下人住处。”雾玥不习惯春桃伺候,让她出去守着,自己走到屏风后将衣衫一件件褪下。
先是?谢鹜行的青衫,软纱百叠裙……雾玥将手绕到颈后,解下最后一件心衣,她伸举起手臂将心衣挂在屏风之上。
况且他还?昏睡着,雾玥蹙眉担忧的向他望去,余光不经意掠过他的胸膛,他上半身的衣衫已经被脱去,清白劲瘦的身躯敞着。
雾玥眨眨眼,把眼睛移开一点。
陈泠眉心微沉:“殿下除了两处手臂的箭伤颇重,还?有多数负伤,不过好在都?不是?致命伤,现在已经由禁军护送,先一步回宫医治。”
雾玥忧心忡忡的颔,起身送陈泠出去。
春桃暗暗朝谢鹜行瞪了一眼,公主对他还?真是?好。
“可是?公主沐浴,他在这恐怕不妥。”春桃不死心的说。
雾玥闻言也有一些迟疑,可转念一想,以往在长寒宫自己沐浴时,他也是?守在屋外,此处虽在一室,但有屏风挡着,他也不算冒犯。雾玥担心谢鹜行的伤禁不起颠动?,也不放心他一个人,留在这里,自己还?能看护着些。
“就让他睡这好了。”
她对陈泠的医术颇为信任,这次也一定能将谢鹜行治好。
陈泠谦逊说:“治病救人乃是?臣的本职。”他顿了顿接着开口:“臣方才把脉,公主除了略有受惊,并无大碍,不过公主这几日日子特殊,需注意不能受凉,臣会开些调理?的药,按时服用?便?可。”
雾玥不比在谢鹜行面前自在,拢了拢肩上的衣袍,再次道谢后想起萧衍同样伤重,连忙问:“你可知皇兄他伤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