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惜的心情立即明媚起来,不由自主想加快脚步。水香紧紧扶着她,她想走快也走不快。
一进暖房,江意惜就给吊在架子上的花花挤了挤眼睛,垂在下面的右手比了个手势。
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
只见黄影一闪,花花一溜烟跑了出去。
娘亲说了,若听到有用的内容,就再放它出去玩两天。现在隆冬季节,它不进山,去乡下看看李珍宝,再帮地生游扈庄和孟家庄也不错啊。
它跑到离正院不远处的树根下,观察敌情的时候,正好正院的一个婆子从这里经过。踢了它一脚骂道,“这么丑,还到处现眼,以为谁都该稀罕你似的。滚!”
花花被踢出几步远,那骂人话更是让它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但它知道自己此时不能嚎,正事要紧。它哧溜一下爬上树,用爪子捂着嘴,任由大滴大滴眼睛流下来,竖着耳朵听院子里的动静。
先是孟华那个棒槌的大嗓门,“表姨来了,我怎么不能进去?”
一个婆子的声音,“大夫人难过,丁二夫人正在劝她,有些话晚辈在不好说……”
这个声音花花熟悉,是付氏最信任的婆子。
一个极轻,又陌生的耳语声,“……知道,知道,娘娘和我大哥都知道你受了委屈。那件事怪不得你,是他们大意,没防着孟辞墨那匹恶狼。娘娘专门说了,你遭的难她看在眼里,等那位上去,会补偿你……”
付氏冷哼一声,轻声道,“看在眼里?是恨在心里吧。”
声音里满是怨怼。
陌生的声音,“大哥知道错怪你了,娘娘也说了他,他很是自责呢。你再忍忍,我大哥派出去的人已经跟那人联系上,说好春末夏初会来。只要他来了京城,许多事就好办了。可能还需要你做件事,最后一件……”
付氏气道,“他说那件事是最后一件。虽然没办成,却不是我的责任。为了做那件事,我如今已经被害得这样惨。名声没了,脸面没了,权力没了,平静的日子也没了。不仅我完了,我的儿女也被厌弃了……”
付氏流出了眼睛。她知道,另一件事肯定更难办。
丁二夫人尴尬地笑了笑,又附在付氏的耳边说,“那事没办成,我哥哥家更被动,还折进去一个姑娘。只要这件事办成,孟家的天就蹋了一半,另一半是国公爷的。有他给你顶着,你还怕翻不了身?”
付氏没言语。若办成还好,若再被现,她的命就没了。她死也就死了,可她的儿女怎么办。科考,说媳妇,说婆家,这几年正是儿子闺女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她已经看出来,只要英王没上位,最后一件事永远不会是最后一件,哪怕老爷子和孟辞墨死了,也会有事。除非她死。
丁二夫人笑道,“我大哥说,他才现,辞羽真真一副好人才,越长越俊俏……”
付氏眼里闪过一丝惊恐,眼皮赶紧垂下,袖子里的拳头握得紧紧的,长指甲把手心都扎破了。
那个恶人,他怎么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