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跟他們有什麼關係呢?
容淮安只關心謝明蘊。
於是他沒將自己的猜想說出來,摸了摸她的頭。
「吃完飯想入宮去看看嗎?」
「去吧。」
謝明蘊點頭。
「我母后還好麼?」
「還好,昨天你離開後她昏迷了,後來醒了就一直在鳳儀宮裡。」
容淮安看著她欲言又止。
「我不怪她。」
謝明蘊笑了笑。
皇后處在後位,她身後是自己的兒子和母族,她不可能在時隔十多年才知道真相的情況下,為了一個從來沒見過的女兒和帝王翻臉爭吵,何況也不是皇后把她丟掉的。
回來的這三個月,皇后對她的疼愛她看在眼裡。
甚至是皇帝,她也說不上有多難過。
也許是因為還沒和皇帝相處太久,也許是因為她從小被拋棄慣了,昨天除了最開始聽到那番話的時候心中的震驚外,她也沒有難過很久。
她感受到容淮安心疼的目光,便笑。
「不用心疼我,容淮安。
我從小就知道,我離了誰都能好好活。」
她低下頭,輕輕攥了一下手。
第一次被拋棄的時候,她還有些不習慣,到養父母死,她便覺得沒什麼能再打擊到她了。
所以徐盈丟了,容淮安離開她了,她也依舊活的好好的,甚至能在人前讓別人看不出絲毫不對勁。
「陪我入宮一趟吧。」
半晌,她站起身。
皇帝下了早朝,見了謝明哲和謝明則之後,就一直在乾清宮裡了。
聽到通傳的瞬間,他竟難得有些狼狽的躲閃。
等了片刻,他點頭。
「請公主進來吧。」
謝明蘊一人從外面走進來,她逆著光,忽然讓皇帝想到三個月前,他因為和親事情傳謝明蘊來御書房的時候。
那時候她那雙眼清澈又帶著無措的不安,她明知道自己叫她來做什麼,她還是來了。
那時候,她是怕無人幫她,又不想和親,所以縱然害怕,也想為自己爭取。
那時候她獨自逆著光,是冬日,她對君父還有些彆扭的疏離,如今她走過來,開口喊他父皇,語氣也疏離,但和那時候的疏離,又不一樣了。
「女兒叩見父皇。」
皇帝伸手去扶她,借著這動作看了她一眼。
她面上看著很是正常,甚至沒有幾分悲傷的情緒,從行禮後站起來,屋內又陷入安靜。
安靜良久。
「你的公主府是十七年前建的了,如今看著是有些小了,朕想著人再辟一處府邸,改日給你重建一座長公主府。」
「不必了,如今不大不小住著剛剛好,反正也只住女兒一人。」
謝明蘊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