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條件都可以。」
泊風這句話說得很輕,裡面不帶著任何令人不適的語氣,沒有一絲一毫的壓迫或者上位者的俯視感。
反而聽起來更像是請求。
「我知道你什麼都給的起,不過我也什麼都不缺,條件這兩個字在你我身上都不重要。」
「你也清楚的。」
桐落眨了眨眼睛,長期浸潤在貴族身份中的她,本就帶著一種溫潤的底氣。
「不是我不想賣給你,是那幅畫,我送人了,已經不在我手上,得泊總這麼愛惜我的作品,我很開心,如果這幅畫在我手上,說不準我就直接送給你。」
她語氣和緩,聲音溫柔又有力量。
「只可惜,真的是不湊巧。」
泊風那邊停頓了幾秒,不過似乎很快便接受了這個事實。
「既然如此,那便是我與這畫沒緣分吧。」
和之前在拍賣會後的酒宴上一樣,泊風手邊是紅酒,桐落手裡是香檳。
「抱歉,敬您。」
桐落遙遙舉杯,微微側過頭抿下一口,腦中瘋狂運轉。
飯吃到這個程度,她已然重把自己把握在了自己手上,她心裡清楚,這幅畫是這頓飯的最大理由,就是因為泊風想要這副畫,所以才會突然摒棄距離感,來和她一起吃這頓飯,如果這幅畫已經徹底沒有希望得到,那恐怕是以後再找泊風吃飯就難了,如果沒有見面機會的話,那就更別談試探他是不是風。
所以必須在這頓飯里創造出下次見面的機會。
想到這,桐落抬眼,看向面前人。
「是否可以知道,為何泊總你這麼喜歡那副畫?」
泊風抿下一口紅酒。
「就別叫泊總了,大畫家。」
他話語停頓一瞬。
「那幅畫,讓我想起一位故人。」
桐落想起還在巴黎時,兩個人的會面,那天他好像也提到了一位故人。
看來那位故人對泊風很重要。
「你是很喜歡我畫的玫瑰嗎。」
「是。」
泊風絲毫沒有掩飾,直截了當地誇讚。
「我非常欣賞你畫的玫瑰。」
桐落突然感覺自己找到了一個突破口。
雖然這是她這個身價地位上的人絕對不會去做的事情,但是為了找風,她願意去嘗試。
「我可以專門為你畫一幅畫。」
「主題可以是玫瑰,但具體怎麼畫要讓我隨心所欲。」
泊風似乎沒想到桐落做出如此回應,他眉微微挑起,每當他這個表情的時候,身上都會有一種壓不下來的張揚氣。
「如果有幸的話,條件你也可以隨心所欲。」
「我能給的,我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