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玄音的言语,让云澈愧疚之余,更多的是如释重负。
他忽然抓起沐玄音的手,微笑道:“女人之间的关系真是微妙,我一直以为你不可能原谅她……原来,你不但不恨,而且似乎还有些相惜。”
“真正的经历过生死,可以让人忽然看清许多东西。比如什么其实不重要,什么其实很重要。”她轻念一声,然后手掌弱弱的挣脱了一下,却被云澈握得更紧。
“那冰凰神灵,你也没有怨恨了,对吗?”云澈转眸看向冥寒天池。没有了冰凰神灵的存在,冥寒天池的寒气在这短短几年间消散了近半。
沐玄音摇头:“没有冰凰神灵,便没有冰凰神宗,更没有我的第二次生命。她对于我,只有万世都难以报答的恩情,我又有何资格去怨恨。”
云澈缓缓闭眸,低叹道:“对我也是一样……怨仇尽报,但有些恩,却是永远无法还清了。如今,我们唯一能了做报答的,就是尽快生一大堆继承冰凰血脉的儿女。我们的儿女,随便来个十个八个,就能让吟雪界变成万灵仰望的真正王界!”
沐玄音:“……”
…………
云澈在吟雪界停留之时,周边星界听闻,全部慌不迭的前来拜见,但都被拒之门外。
东、西、南三神域的风云开始持续变动,“魔主”二字所带来的魔威如一块漆黑的浮空巨石,压得所有人在惴惴不安中难以喘息。
三神域所有王界尽向魔主俯,众上位星界也一个接一个,一片接一片的屈膝……
这股风云所卷动的大势,让穹顶的沉重魔威非但没有丝毫缓解,反而日益沉重,直至沉重到再无翻覆的可能。
那些本就孱弱的反抗气息才刚刚勉强泛起点波澜,便已被转瞬覆没。
两个月后,十方沧澜界。
在云澈所留的光明玄阵下,苍姝姀的命脉已几近修复完整,元气更是以远远越认知的幅度的暴增着。
苍释天,以及一直侍奉身侧的蕊衣几乎每日都会因她的变化而震惊不已,反倒是苍姝姀自己始终淡然如初。
但病体痊愈加沧澜王族血脉还远远不够,她要拥有成为沧澜之帝的最基本资格,必须身承沧澜神力。
今日,云澈再次踏足十方沧澜界,便是为此而来。
与上次初见苍姝姀时同样的地方,但这里已经没有了寒气。
苍姝姀跪坐在地,云澈则立于她的身前,手指点在她的眉心之上,而他的手背之上,飘浮着十方沧澜界的神遗之器沧澜神珠。
一缕缕如水流般的蓝光从沧澜神珠涌出,沿着云澈的手掌涌向苍姝姀的眉心。
苍释天和蕊衣远远的看着,久久不敢喘息。尤其是苍释天,心中的震骇无以言表。
身为沧澜神帝,沧澜神珠这些年一直都在他的手中。所以,他毫无疑问是这世上最了解沧澜神珠的人……但此刻,他寻遍所有认知甚至远古记忆,都无法理解云澈为何竟能强行引导沧澜神珠的力量。
那可是他十方沧澜界的神遗之器,是远古真神的遗留!沧澜神力从来都只能由它认可之后主动恩赐,历届沧澜神帝,从无任何一人,任何手段可强行干涉它的力量。
其他王界的神遗之器亦是如此。
苍释天心中震动,眼神更是一阵难掩的复杂……难以想象,云澈的身上,究竟还隐藏着多少可怕的秘密。
将这样一个恐怖怪胎逼成敌人和恶魔,此时想来,那些以龙白、宙虚子为的神帝、界王,当年的行为简直蠢到了极致。
以黑暗永劫之力,云澈可轻易实现黑暗之力的“嫁接”。承载阎魔之力的天孤鹄便是由此而生的产物,甚至不需要他拥有阎魔血脉。
而这种强制嫁接的后果,便是寿命的急剧缩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