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他如此惨相,也无人关心理会€€€€这位丞相长史,曾经是众人心中认定的相位候选者。
然而徐京死后,皇帝有意打压权臣一党,罚的罚贬的贬,除了这位病倒后仿佛消失在人间的沈大人,权臣党的亲信没有一个得了好下场。
徐相和权臣党派成为了朝中无人再提起的禁忌,这位曾是前丞相左膀右臂,权臣派中最受器重的亲信沈大人,恐怕也难逃一劫。
就算他此时好像不慌不忙、毫不在意,可在场众人又有谁不知道他未来的结局?
一朝风云突变,沈霜沐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瘟神,已无人愿意再沾染其半分。
官场一向如此残酷,正如古书有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沈霜沐在此怡然自得,皇帝却没有这番好心情,只待了一会儿便满心烦躁地往回走了。
梅林不设多门,若想要出去须得原路走回入口,就在将出之际,萧谙忽然现了一把不知是谁落在梅树下的扇子。
他上前打开一看,四个铁画银钩、潇洒狷狂的大字便映入眼帘,这字体萧谙不仅认得,幼时还曾照着临摹了数次,对每个横折撇捺的走向都了然于心。
可这扇子上的内容实在丧心病狂、令人指€€€€
风、流、沈、郎。
萧谙看着这四个大字:……
片刻后,有一道喝令从人堆中暴起:“沈霜沐,你给朕滚过来!”
…………
萧谙心中堵,痛骂了一顿沈霜沐,然后又气冲冲地在书房中批了几个时辰的折子。疲倦之际,心口又传来那熟悉的绞痛,他服下息丹,长长地叹了一声。
徐京墨还在的时候,所有的奏疏都会先在丞相府中走过一道,由徐京墨看过后按类分好:大事当日呈递,其余事宜三日一送,至于那些琐碎小事,通常直接由徐京墨批复,为他节省了很多在政务上的时间。
从前他不懂,还只当是徐京墨处事霸道,积压奏折,好从中弄权谋私。
如今相位空悬,无人再为他这般操劳,他每日光是批折子就要耗去半天的时光,常常到深夜还未批完,这才明白徐京墨从前的周到。
这样一想,萧谙更不想看见这些奏折了,于是将笔一丢,起身往深宫中去了。
他到的时候,徐京墨正翻弄着尹昭下午送来的纸笔,出神地在案前站了许久。
萧谙见状大步走了上去,两手从徐京墨腋下穿过,撑在桌案上,将人圈在自己与桌案之间。
他亲了亲徐京墨耳尖上那颗小痣,而后轻声问他:“哥哥,在想什么?”
“没什么。”徐京墨偏了偏头,眉紧拧在一起,“萧谙,我腰很痛,不想在这里做那事。”
萧谙一愣,见徐京墨隐忍不语,他两手改为环抱住徐京墨的后腰,一边为徐京墨揉捏一边连小声道:“我未想和你在这里……我知你昨夜累了。”
徐京墨启唇嘲道:“那陛下到底要做什么?我实在想不出,我如今这般模样,还有什么其他的值得陛下惦记。”
“哥哥,为我画幅丹青吧。”
萧谙在徐京墨颈间蹭动几下,那里散着一种混杂着他信香的味道,他实在着迷极了,生出一种偏执的心思,好似这般徐京墨就短暂地属于他了。
“我今日看到你给别人写的扇子了……听闻你丹青画得是极好的,为何从来不曾见你赠过我墨宝?”
徐京墨冷冷瞥了一眼萧谙,未有言语抬手先解开了腰间的腰带,袍子一下便散开了,松松垮垮地搭在他肩上,一具遍布痕迹的身体便显露出来。
还未等萧谙作何反应,徐京墨便一把将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挥到了地上,而后抬起腰坐了上去,用双腿夹住了萧谙的腰。
他的声音很冷淡,比拒绝更令人难堪:“那还是做点其他事情吧。”
“我不是来同你做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