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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博望县中。
蒯越站于主座上,主案已被他踹翻,各类盆盏觞器与吃食散落一地。
下方站着三名牛高马大的汉子,却是如蔫了一般低垂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出。
“汝等还敢回来,诸葛巡,刘璃,文聘,何人也?”
“一位半农半商不伦不类的市侩之人,一位养尊处优缉盗游戏的假公子,还有一位毫无声名乳臭未干的兵娃子!”
“汝等三人何以败得如此之惨?”
“啊?”
三将不敢作答,恨不得将自己埋入地缝之中。
别说蒯越,他们自己也搞不清楚状况,北营不是刘表自统的新兵吗?
里面都是年轻人,几乎一個扬名荆襄的人都没有,为何战斗力会如此之高?
骆青是跟随蒯越对战过张济的西凉军的,即便面对如恶虎般的西凉军,他也没有败得如此之惨。
那文聘的兵看着年幼,却如一头头饿狼一般,一副要生吞活剥他们的架势。
所以蒯越的质问,他们无法反驳。
不反驳不代表服气,他们是被文聘打服的,换他蒯越上,终究也是这个结果。
蒯越平复一番思绪,瞅了瞅垫子,一屁股坐上去。
“张允文聘合军一处,恐危及博望,骆校尉,今夜便辛苦你多多巡视了。”
骆青拱手,“卑职定严加防守!”
“彭连,你连夜率领本部兵马赶赴宛县,宛城空虚,不容有失。”
“冯忠,宛城东面渡口,是张允船只停靠之处,你也连夜奔赴守着,多备引火之物,若守不住,就地焚烧!”
彭连冯忠齐齐拱手,“喏!”
三人一同外出,一直出了府门,当街站着,冯忠才开口抱怨:“骆兄,彭兄,这回我等是不是下错注了?”
彭连呵呵一笑,“冯兄多虑了,待曹军至,南阳岂不唾手可得!”
说话间,一道人影快步窜过,径直入府,三人连忙噤声,各自散去。
蒯越闷闷不乐地坐着,两眼无神地盯着灯火跳动,心头筹谋后续之事。
若放走了张允与刘备,未来南阳,恐怕还会是分而治之的局面。
蒯越虽知张绣与徐晃现今会助他,但曹操北方战事焦灼,自己都有些焦头烂额,现如今是不会再加注南阳的。
不抽走张绣徐晃,就很好了。
“报——府君,徐晃将军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