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中间仅仅隔着一匹白马,却又好像隔着千军万马。
她望着那静静站立着的两个人,很久很久,忽然有种一切都开始失真的感觉。
甚至眼睛有些酸,觉得这两个人下一秒就要骑着同一匹白马奔赴逃走。
她揉了揉,那两人还是在那里站着,可她还是觉着酸,还觉着苦。
现不是眼睛酸,是心里不自觉地泛酸,是那两杯姜茶辛辣却温暖的气息飘了出来。
让她心底暖得涩涨,甚至开始毫无根据地想:
明明是那么好的两个人,却看上去比谁都落寞,各自都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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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杜丽的展约在晚上。
付汀梨下了便利店的班,就往那条去过多次的艺术街走。
想到毕竟来了艺术街,就去找闻英秀打声招呼,顺便把这阵以来的工作总结交了。
闻英秀出来的时候,她正把自己的大衣裹在腿上,然后有些狼狈地蹲着,很费力地剥一根火腿肠,喂在这条艺术街蛰伏的小野猫。
冬天到了,上海的天气越寒冷。它们比她上次过来的时候还要羸弱。
付汀梨属于泥菩萨过河,终究没办法将这些生命全都带回去,只能尽一份又一份火腿肠的力。
吃完之后,小猫软绵绵地拉她的手指。付汀梨没忍住和小猫拉扯一会。
“下次有机会再来看你。”
等脚都蹲麻了,她才说,然后又不舍地站起身,现闻英秀就站在她身后,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她吓了一跳,但很快平静下来,弯着眼睛喊,
“闻老师。”
她知道,在闻英秀心里,估计又在揣摩她是不是打算走些歪门邪道的路子,来在她这个老人面前立人设了。
“这是这次的总结。”付汀梨不打算解释,只把工作材料交了就打算走。
闻英秀“嗯”了一声,接过她那一叠纸,皱着眉一页一页翻,
“行,你先回吧。”
付汀梨应下,又不舍地摸了摸小猫的头,转身的时候,听见闻英秀噔噔噔地上了阶梯。
再走几步。
又现身后有噔噔噔走下楼梯的声音。是闻英秀,喊住她,
“你等等。”
付汀梨有些疑惑,“是有什么不对吗闻老师?”
闻英秀把手里的材料卷成一团,在手里点了点,问,
“之前组里都在讨论电影最后的那个关键意象,我有一波学生认为,阿鸯最后那个展出的作品是以她遇见的那匹白马为主题,有一波学生不这么认为。”
“作为一直跟现场和主演距离最近的人,你怎么看?”
按照剧本的逻辑,最后阿鸯重回巅峰,以一个颇具自我风格的雕塑作品作为结尾,当然最好不过。
这是站在编剧角度,最为恰当的思路。
“白马也可以的。”付汀梨思忖了一会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