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谁也不敢真轻视徐烎。一辆低调的出租车停在路边,降下窗,露出一张普通的脸:"前面堵了,打车走呗兄弟?"
兄弟?难道不是北俊的人?
带着疑问,面色不显的徐烎往里坐时扫了眼后排座,没现可疑之处,再利用位置挡住半边身子,手一直没离开伞。
果然跟他料想的差不多,车子开到一家小旅馆,按照司机给的提示,他走到前台道:"我叫徐天,周二的预约。"
年迈的女人查了查,也记录过身份证,于是快的开了房:"二楼2o3,过点记得下来加钱。"
没吱声的徐烎接了钥匙,迈步向上走去。
老旧的楼里没有电梯,台阶上铺着红地毯,走廊狭窄,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充斥着鼻尖,微微拧眉的徐烎气质如云,清贵卓越,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很快的2o3到了,泛黄的门看起来有点脏。
不太舒服的徐烎用钥匙拧开锁,毫不犹豫的走进去。
有窗帘遮挡的屋子十分昏暗,空间很小,浴室也小,一张双人床在电视对面,空调挂右角,该有的倒是都有。
坐在木质椅子上的人转着手机,似乎对徐烎的出现很意外。
"失望?我以为你很喜欢我。"
被套麻袋忽然带出监狱的金秘书露出一抹苦笑,他喜欢的人看似和蔼爱笑,实际上无比高傲冷清,毕竟,世家子没几个好相处的人物,表面的和气都是有目的手段罢了。
徐烎很放松,走到小桌子旁的另一侧坐下,手指轻轻的滑过笔记本电脑,说什么要看现场,还不是胆小的不敢来。
已经知道今天会生什么的金秘书,直勾勾的盯着徐烎,被逼到什么程度才会妥协?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到现在的心疼,他的情绪宛如过山车般颠簸震撼,沙哑的无法言语。徐航和北俊欺人太甚,但反过来想想,成王败寇而已,如果自己赢了也不会放过他们,甚至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视线从男人消瘦的脸上离开,房间里没有别人,于是徐烎把伞挂在扶手上:"看你的样子似乎没吃苦。"
徐烎担心过,真的,但他了解徐航的性子绝不会放过金秘书,所以没派人看望也没打点。
沉静围绕着两人,仿佛什么东西破碎掉了,再也回不去了,一时之间气氛压抑起来,令人眼角湿润。
一秒秒的流逝,直到徐烎拿起遥控器。
不愧是徐烎啊,就算身在绝境也能安然处之,不见一丝慌乱。
他们俩一起看电视,是一部玄幻大片,到结尾时那凄美的爱情令人陶醉,不舍,转头看向徐烎的金秘书握紧了拳头,留恋他的眉眼、他的呼吸、他的味道……好想太阳不会升起,好想明天永远不会到来。
可惜,时间是一辆开往未来的永动车,不知疲倦,不知归途,带着无情的脚步碾压一切。
当凄凉的音乐响起,金秘书站起身隔着桌子慢慢的弯下腰,小心翼翼的靠近徐烎。
眼孔一缩,该来的不会迟到,可徐烎没打算和金秘书睡觉,想说的话留在嗓子里,他倒想知道金秘书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有没有背叛。
不是说爱吗?
真要做给别人看?
他说过最了解我,应该清楚与其受辱,不如死掉更好吧。
碰触的那瞬间,幸福的像一副仙气缭绕的画,温热的嘴唇抵住唇瓣,似百花齐放,芬芳得乎想象。
与金秘书的痴迷珍惜相比徐烎要冷静的多,长长的睫毛投下片片阴影,像盯着猎物一样留意着男人的表情变化。
"也许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哪怕敷衍,能不能……给我留下些美好呢?"
瞳孔猛缩的徐烎目光闪烁,这声音不对,像受了重伤!怪不得瞅着挺好,其实伤在内里。也对,徐航怎么可能不报仇呢。想到这里徐烎脸上的神色淡了不少,很想问问他剩多少日子,可话,却怎么也问不出了。
事已至此,无法转圜了。
叹口气,若换个地方的话徐烎愿意满足他,但这里是北俊徐航选的,或许藏了很多摄像头。再次望着深情款款的人,徐烎冷漠的道:"抱歉。"
其实一个吻已经是奢侈了,还指望什么?
这个道理金秘书也懂,控制着颤抖的身体缓缓坐下,给自己倒杯水,压压涌上来的血腥:"你有什么计划?"
没答反问:"你见到谁了?"
"谁也没见到,醒来便在床上了,"金秘书垂下手指,轻轻的勾勾,像在打时间:"不过,我在被抓住前听见了几句话。"
等了十来秒,徐烎挑眉:"开个价吧?"
苦涩淡笑,什么时候两人之间如此生分了,居然觉得他想坐地起价。这是徐航还是北俊的阴谋?记忆里的洋洋全身都是阳光的味道,性子单纯,为人处世更是简单。或许他爸就是知道这种情况,才没逼迫两人分手,故意弄个富家子弟。
当了别人的磨刀石真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