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这回又沾你的光了,阿七。”
他身为东市的管事,自家铺子进账多,流水多,无疑是好消息。
以后人在鱼栏那边说话也有底气。
更何况,每次打得宝鱼,吸引内城的大武馆蜂拥而至。
无形中等于助涨名气,擦亮招牌!
“你这一次出船,就抵得上铺子小半年的渔获收入了。
();() 现银恐怕不够,估计很难拿出来,阿七要没急用,明天一早我亲自凑够送给你。”
梁三水算完账目,苦笑一声,通常来说铺子不会留有太多银两。
都是十日一结,月底清空,免得招惹贼人损失惨重。
“不碍事的。”
白启晓得内情,提起草绳穿好的牛角鲳,寒暄几句,往家去了。
他打来的这一条,没有梁三水本家侄子那么重的斤两,只能用来清炖熬汤了。
“阿弟……宁师!”
白启掏出钥匙推开门,结果瞧见正厅坐着一大一小两道身影。
宁海禅依旧是那身天青缎云龙纹的宽大袍服,捏着小巧的茶杯:
“忙活到这个时辰才回来,好徒弟,你这鱼档老板当得挺不容易。
白启颇感意外,宁海禅行踪不定,已有一阵子没在通文馆。
今天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欸,好一条牛角鲳!哎呀,阿七,我同你讲,这东西最好用来清炖,火候到了,再配一壶黄酒,搭点儿卤鸭卤肉,滋味绝了!”
宁海禅瞅着白启手上拎着的宝鱼,咂摸着嘴巴,好似意犹未尽。
“阿兄,我去街角那家脚店,打一壶黄酒,再买些下酒菜。”
白明脑筋转得不慢,立刻明白意思,赶忙小跑出门。
“你这弟弟瞧着像是有悟性的那种,眉眼清秀,有灵气,可惜身子骨太弱了。”
宁海禅哈哈一笑,转而说道:
“我听老刀说了,雷雄费了老大的劲儿,诛杀那头妖鱼,没想到却给你捡个便宜,原本准备的黑玉膏可以省了。”
清楚教头不喜繁文缛节,白启也就没有作陪,自顾自开始杀鱼,去鳞片刨腹,清洗血污。
“许是我水运好,每每下河都有收获。”
宁海禅不置可否,徒弟撞些际遇无可厚非。
哪个四练合一的宗师,没点非凡的经历?
“我觉得也是,你小子额生水纹,像是有福在身。”
白启心头一缩,教头连这个都能看出来?
他眉心间的竖纹,只有遇流水才会显现。
“四大练走到最后,筋骨皮肉臻至圆满,便追求由外到内,主宰身心,我一眼看透你的毛发骨骼,气血肌体,并不算什么。”
宁海禅语气淡淡,看似身形松垮依靠桌凳,没啥坐相,实则隐隐有种镇压四方的强横意味。
“山川大泽,湖海江河,皆有灵,你常年下河,蒙受垂青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