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丐中丐说明来意之后邓大爷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道。
“什么?毛……毛毛让你来寻找望北村居民的?毛毛这孩子还活着?
邓大爷本就有些颤颤巍巍的身子骨激烈地颤抖了起来,老泪纵横地说道:
“在哪?我怎么没有看到?什么?你说前几天进村的那个少年就是毛毛?也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毛毛也该长大了。老天有眼啊,这回毛毛他爹也该瞑目了。唉,可惜,这孩子连他爹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啊。
毛毛似乎受伤了?今天我拾掇拾掇,明天就去看看这孩子。哎,年纪大了,这老胳膊老腿的就不好使,不然现在就过去了。估计毛毛这孩子也急着知道真相呢,我就先给你讲上吧。”
“这事说来话长啊,得从十年前讲起。”
“大爷,十年前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丐中丐问道。
“哎,当年毛毛他爹也是个好汉子,古道热肠,嫉恶如仇,和他那一帮子朋友闯出了‘赤马五侠’的名号。当年那伙子天杀的叛军,盘踞在赤马山那边,那真真是无恶不作啊。封山堵路收买路钱那还算是轻的,时不时还闯进村里面偷拿抢要的,看到人家闺女都不放过,整的我们村是鸡犬不宁。
毛毛他爹他们在乡亲们的推举下招纳民兵日夜巡逻,在叛军又一次来打劫的时候杀了他们的一个头目,不料这下更加引了叛军的凶性。他们几天后就纠结了一大批人要屠村,我们人少,猝不及防,毛毛他爹他们五人又没法护住所有人,所以我们只得弃村逃亡。”
“那当时大家都顺利逃脱了吗?”丐中丐再次问道。
邓大爷遗憾的叹了口气:“哎,当时也来不及救走全部的乡亲,赤马五侠因此战死了四个,只剩下毛毛他爹还受了不轻的伤。无奈之下,毛毛他爹只好护着身边的一部分人往倌塘这边逃了。
只是没想到,刚过了前面那吊桥,那些叛军就追上来了,那时候毛毛和他娘亲还都在村子里没逃出来呢。
毛毛他爹平时极喜欢毛毛他们母子的,我们当时也议论纷纷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在这时叛军的喊杀声愈近了,有很多叛军都已经上了桥,看得起眉毛胡子了。
正当我们惊慌失措之际,突然只听见咔嚓一声,桥塌下去了,上面那些叛军也摔得粉身碎骨,对面还未上桥的叛军也过不来,只得骂骂咧咧的回去。
这时,我们才注意到,原来是毛毛他爹等叛军上桥之后把吊桥的绳索给砍断了。
做完这些之后,他背对着我们,让我们赶紧往倌塘撤,第二天他才回倌塘。当时他双手血肉模糊,双眼红肿,要知道他本身就身负重伤啊,又耽误了救治,几天之后就不行了。当时他留下了一句遗言,让刻在他的墓碑上。又说是自己无颜见妻子于九泉,要求将自己火葬。”
听到这,丐中丐不禁默然。
他估计,毛毛他爹那晚应当是回到望北村去救毛毛母子了,只是很显然,他并没有找到毛毛母子的下落。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舍小家为大家,毛毛他爹堪称大侠风范啊。”他不禁慨然道。
邓大爷微微摇头,瞳孔逐渐失去焦距,思绪似是再次回到了十年前那朝不保夕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