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时间到,霍去病坐在地上,指着对面令他坐下:“据儿,你为何不使表兄教你的剑术,而是总想着怎么躲闪啊?”
“我使了啊。”小太子不明白表兄为何这样问。
霍去病:“何时使的?”
吴琢递来两块浸湿的手帕:“冠军侯,殿下刺您的时候。”
霍去病呼吸停顿片刻,权当自己刚才什么也没说。
“据儿,不敢正面应敌也不行。真遇到敌人,敌人只会认为你怕了。”
小太子拧着小眉头:“敌人轻视我不好吗?”
霍去病张了张口,半晌憋出两个字,“很好!”
小太子眨了眨眼睛,那还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不知真相的人看到他陪小表弟练剑一准以为太子表弟耍猴呢。
本以为他比小表弟大十二岁,收拾他很轻松。却忘了他人小好躲闪,身体轻轻一偏就能躲过他的剑。身体蹲下去,他就得往地上戳,否则很难碰到小不点。小不点近身,他更不好用剑,恨不得把手臂砍掉一半。
舅舅天天这样陪练,没有一丝长进才怪!
由于跟赵破奴,甚至舅舅切磋的时候完全不同,霍去病还得控制身体习惯,否则一定会戳空。劲大了他还有可能摔倒。翌日,霍去病决定教小孩他新学到的剑术。
第二天,霍去病叫小太子用新学的剑法同他切磋。
前半炷香小太子出招不利索,虽然躲过了霍去病的剑,也没能戳中他。等到一炷香燃尽,小太子终于找到好机会,朝他腰上捅一下,霍去病疼的差点没站稳。
霍去病没穿铠甲,初秋的天只比三伏天凉爽一点点,他依然身着薄纱。霍去病怀疑小太子要是公孙敬声那么大,这一剑一定能叫他破皮。二十岁的年龄一定可以叫他见血。
“表兄,我学的如何?”小太子好奇地问。
霍去病怀疑他故意炫耀,可惜他没有证据,小太子看起来真真好奇,甚至想要夸赞。
“据儿聪慧,一学就会。”霍去病言不由衷。
小太子:“明日还用今日学的招数吗?”
霍去病想想:“我明日有事,问问陛下有没有空。”
儿子是自己的,刘彻也不好一直推给别人。
翌日天空露出鱼白,刘彻起来活动筋骨,打算跟儿子大战一场。
刘彻这几个月很是懈怠,小太子却不再两个月前的小太子。刘彻再一次累得瘫在地上,擦着汗说:“再过两年父皇就不是据儿的对手了。”
太子宫奴婢们不约而同地腹诽,还用过两年吗。
小太子可是个大孝子:“父皇让孩儿呢。父皇想跟孩儿打,一只手就把孩儿提起来了。”
刘彻老怀欣慰:“据儿也累了吧?父皇给你擦擦汗。”
“父皇,孩儿想明早摘棉花,可以停一天吗?”
刘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小太子拉着他起来去院里。
棉花早开了,小太子在长平侯府不能亲自摘。刚回来那几日棉树上只有棉桃,今早才有裂开的迹象。中午炎热,棉叶晒焦,摘的话棉叶会落到棉花上。只能等一夜的露水把棉叶打湿再摘。
刘彻看到棉桃快把棉枝压弯了,“这么多?”
张顺子解释,种的时候往地里撒了一层草木灰,没了虫子,中间又追两次肥。
用樱桃的话说,太子殿下恨不得把棉树和棉花地榨干。
反正明年可以种到博望苑,地榨干也无妨。
刘彻:“依你看如果交给农夫来种,一亩地可得多少斤这种白花?”
“一石左右。”
农夫不可能像张顺子一样仔细,一点点捡虫卵。农家不如博望苑的牲口多,犁地的时候上一次肥已经是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