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慧氣呼呼朝凳子上一坐,「你們已經把田產分給他,是他自己聽信韓氏鬼話全賣了,這會兒,難道還想把剩下幾十畝也貼給他?那以後你們靠什麼維持生計?」
陳馮氏辯解:「你二哥也沒要咱們貼補,他這段日子都在抄書呢。」
「抄書?」陳慧冷嗤一聲,「他讀了幾十年書,也就會抄書了,除了這個他還能做啥?」
陳老栓背著手進來,低斥一句:「不許胡說!」
陳慧一扭身,不理老爹。
陳老栓反手關上門,小聲道:「我去縣城找訟師打聽過了,若想讓韓氏脫罪,那女娃娃必須是咱家孩子才行,只有是自家孩子,韓氏才不算雇凶綁架。」
陳慧哼一聲:「你們著了什麼魔,要給那女人脫罪?」
陳老栓一瞪眼:「那喪門星算什麼東西!若不事關二郎,我管她去死!」
妻子是雇凶綁匪,有這個污點在,陳昌平這輩子都別想科考了。
哪怕韓氏這時候死了,陳昌平依舊洗不脫這污名。
自己好好的兒子,就這麼敗在一個蠢貨娘們手裡,陳老栓越想越生氣。
只有證明那孩子是自家的,一切罪名都不存在。
等韓氏脫罪回來,大不了讓二郎休了她,省的留個晦氣鬼在家衝撞了二郎的運勢。
「你想怎麼證明?那可是縣令親自審判的,想翻案就翻案了?」陳慧不屑道。
陳老栓:「縣令在咱這裡是老大,到了府城算個屁!哼,我明日就去一趟府城,去見一見魏家家主。」
說起來,他已經十幾年沒去府城了,也不知那位主子還在不在。
可不管怎樣,他都要試一試。
與兒子的前程比起來,自己抹回老臉算什麼,說不定真的能峰迴路轉呢。
第二天天沒亮,陳老栓與二兒陳昌平趕著驢車出村,前往府城。
櫻寶最後打聽到的,就是陳老栓與二兒子已經去府城的消息。
那書中所寫果然是真的,看樣子,自家又要有一場硬仗要打了。
陳家真是陰魂不散啊,就是不知道那家人會怎麼讓韓氏姐妹脫罪。
對了,除了自己是那家的孩子,別無他法。
但怎麼可能,自己手腕上已經沒了胎記,他家又能拿什麼認回自己?
櫻寶想了想,跑去家裡找阿娘。
有些事,必須由爹娘出面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