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周之耘和陈姨临出发前,常时又把周之耘叫回房间,吻了好一会儿。
周之耘弯腰站在化妆镜前补口红,脸也染上了红晕。
“你至于吗?我最多就去个两三天,又不是两三个月。”
常时说知道。
周之耘无奈地笑了,揉了一把他的头发,“你和雪团在家里好好的。”
常时点头,“走吧。”
看着车子走远,常时心里空落了一下,随即自嘲地想,是够矫情的,不至于。
他到公司,收到常昊的微信,说常鸣江身体不舒服,今天没办法去公司了,事情只能改天再谈。
常时打电话给常易,问他到公司了没?常易说刚出门,常时让他直接去常鸣江家。常时接着通知了律师,在哪儿谈都一样的。
常易先到,在小区门口等常时,两人都是无奈的表情。
常昊开门,看见是他们,后面跟着四五个人,马上面无表情地把门关上了。他们等了一会儿,门又打开,是陈怡开的。
“小时,怎么带了这么多人过来啊?”
常时实在不想施舍耐心给他们了,“大伯不舒服?那我们快点弄完,不耽误大伯休息。”
他们一行人进来,坐在沙发上等,陈怡上去叫常鸣江,快半个小时了还没下来。常昊对他们视若无睹,翘着腿打游戏,打完一句骂了两句,去冰箱拿了灌可乐回房间了。
常时闭目养神,律师们面面相觑,不敢说话,也不敢在上班时间刷手机,等的实在无聊又焦躁。不过职业素质在这儿,没人表现出来罢了。
常易起身想去洗点水果,常昊却又下来了,阴阳道:“诶,没人教你,在别人家不能随便翻人家的东西啊?”
常易把冰箱合上,抬眼看他,“那没人教你怎么招待客人吗?”
“你们是客人吗?”常昊冷笑,“我可没邀请你们。”
“就算是,”他往下跳了两个楼梯,“也是不受欢迎的。”
常易无奈,懒得和他斗嘴,从储物柜里拿了几瓶水出去。
“干什么呢?”常昊下来挡在常易前面,“不问自取是为偷。”
常易往边上错了一步,常昊又拦。常易忍着没把水砸到他头上,手一松,都滚到了地上。有一瓶砸到了常昊脚上,他叫痛,拎起常易的衣领就要挥拳。
常时从后面把他拽开,“还没闹够?”
常昊哼着冷笑,“是你们登堂入室!”
常时一嗤,“登堂入室……”
他往楼上看了一眼,“你高考语文多少分?”
“大伯大伯母没事吧,你不上去看看?”
就算去,也不能是因为听常时的话,常昊踢了一脚地上的水瓶,出其不意地还是把那一拳甩到了常时脸上。
他得意地笑了一下,上楼了。
常易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弯腰把水一瓶一瓶捡了起来,又去拿了几瓶新的,拿给他们。
“小常总……”
常易摆了下手,“没事。”
十分钟后,一家三口终于下来了,脸色都黑沉沉的。
常时没废话,直接让律师开始。
“常时,”常鸣江轻笑,“你就这么着急,逼到我家里来?”
常时说:“对,我很着急。”
常鸣江被噎住,常昊嗤笑,“着急去投胎吗?”
常时对律师说:“继续。”
律师念了半个小时的文件,终于停下,询问常鸣江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