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耘今天身体累了,但状态很好。
这一晚,她难得睡得很踏实,第二天醒来也没感觉到睡得累。
两天后,距离过年只有五天,常时带周之耘飞了南城,去奶奶的房子小住。
周之耘知道,常时是为了照顾她的感受,才在过年前离开京州。她一直担心,常家过年的规矩多、应酬多,她问常时,常时便说他们不在京州过年。
常时很少和她说常家的事情,但是大伯和三婶两家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她不想听到都不行。
“我们这样是不是太任性了。”飞机上,周之耘觉得飘忽忽的,有一种逃课的刺激和心虚。
常时说:“不要想太多,没有谁地球都照样转。”
南城四季如春,只需要穿单衣,过年的感觉更淡了。这所房子不大,和林老爷子的宅子相反,外面看上去就是一幢白色的小别墅,但里面却古色古香,乍一看仿若进入了一个古装戏的片场。
这里环境清幽,靠山望海,步行二十多分钟就能到海边。
这里一直请人照看着,曾叔曾婶和爷爷奶奶差不多的年纪,身体不太好了,现在是他们的儿子曾阔在这里工作。
曾阔人很老实,可以说脑子有些呆,一根筋。
常时和周之耘到的时候,曾阔直挺挺地给他们鞠了一个躬,喊常先生、常夫人,和他们汇报房子的情况。常时让他把行李搬进去,搬完之后就站在门厅,等待下一个指令。
常时说没事了,让他回去休息,明天再过来。曾阔走了,周之耘从窗户看到他站在他的电瓶车前戴头盔,头盔上面有一个塑料小黄鸭,弹簧一动一动的。
“累吗?”常时问周之耘,“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休息一下。”
周之耘的兴奋劲在洗完澡之后慢慢消退了,陌生环境引发的伤感一阵一阵涌了上来。不知道其中有没有黄昏的缘故。
常时第一眼就看到周之耘的眼睛红了,直接去抱她,没说什么。周之耘反过来安慰他,“我没事的。”
“嗯,我知道。”常时说,“我想你了,想抱抱你。”
周之耘笑起来,上半身往后仰,常时搂着她的腰,“别摔了。”
“常时,”她笑着鼻子又酸了,“我饿了。”
常时扶着她的背,把她抱回来怀里,“嗯,我们出去吃东西。”
蟹黄面,周之耘一进家门就直奔卫生间,吐了个干净。
冰箱里什么东西都有,常时熬了锅蔬菜粥。周之耘吃了一碗,觉得胃里舒服了。
“怎么办,”她笑说,“只想吃你做的饭。”
常时说:“这好办,我做就是了。”
周之耘叹气,最后说:“我想雪团了。”
“嗯。”常时知道她想说的不是这个,也没提把雪团接过来。
周之耘犹豫了很长时间,把雪团留在了家里。他们不知道会住多长时间,不想来回折腾它。
晚上,周之耘睡得很不踏实,中间醒了很多次。黎明时分,她醒了就没再睡着,觉得很冷。
常时跟着醒了,把她裹紧,两人一起躺到大亮。
“早饭想吃什么?”常时问。
周之耘想了五分钟,说:“烤面包吧,加煎蛋和火腿。”
“喝咖啡,还是牛奶?”常时接着问。
周之耘又很认真地想,“酸奶。”
常时笑,翻身起床,“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