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常时从家里出来,临时决定去一趟常鸣江家。
保姆开门时一惊,这么早来客人,还是这位,肯定有大事,赶紧回头喊了陈怡。
陈怡看见是常时,也是一愣,“小时怎么这么早过来啊?也没提前说一声。吃早饭了没?我们刚吃完,让阿姨给你热一热?”
常时说在家里吃过了,问大伯呢。陈怡招呼他坐,自己上楼去叫常鸣江。
常鸣江下来,手里盘着核桃。
“公司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他开口道,“我今天约了吴局吃饭,你和我一起去吧。”
常时一哂,“大伯希望我去?”
“你这是什么话?”常鸣江皱眉,“我真想给你发信息,就怕你嫌麻烦,不想和吴局应酬。”
“大伯,”常时把手上的茶杯放下,“我就不拐弯抹角了。”
他顿了几秒,“这两天的事情,您或者常昊有参与吗?”
常鸣江眼皮一抬,沉吟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些事情明显是有人在后面操纵。”常时已经说得够明白了。
“你怀疑我们?”常鸣江表现得不可置信,像是听了什么笑话,摇着头笑了笑,“常时啊……”
“我实在没办法理解,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们是一家人,就算我们……偶尔有些龃龉,但身体里都流着常家的血,都是常氏的一份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为什么会做这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小时,”他语重心长道,“大伯看着你长大,你就是我半个儿子,我怎么会害你。你这样过来兴师问罪,大伯心里……”
常时抿唇一笑,“有大伯这番话,我也就放心了。”
“小时,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我看你瘦了不少。”言外之意是常时忙糊涂了,竟然怀疑到自家人身上。
常时笑说:“谢谢大伯关心。”
“那我先走了,该回公司处理这一堆烂摊子了。”他说着站了起来,“哦,对了,和吴局的饭局,我就不参加了,你们老朋友好好聊聊天。工地出了问题,本就该好好整顿一下,吸取教训,不必麻烦吴局了。”
常鸣江把核桃放到茶几上,慢慢起身,“有这个意识当然是好,但停工一天,就是一天的损失。”
“不急。”常时道,“这点损失远远不及大伯一晚上输得多。大伯要是真心疼我,就小心一点,不要让有心之人利用,再给常氏脸上抹一道黑。”
常鸣江的脸一僵,常时就已经转身走了。
看着常时的车离开,常鸣江马上给常昊打电话,常昊还没醒,被铃声吵醒,满满的起床气,“爸……干什么啊?这才几点……”
“常时怀疑到我们了。”常鸣江握着一个核桃,心里有些没底,“点到即止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