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晋母的信息发到宋臻手机上,晋有安看到,直接回了电话,说他不同意她的要求。
他的态度是意料之中的,晋母的态度也很强硬,带着破釜沉舟的绝决。
“晋有安我告诉你,你把户口本偷走偷偷去领证这个账我还没和你算呢。”
“你要是还想进家门,还想认我这个妈,就按我说的做。孩子不用你们生,也不用你们养。”
“你要是就是不答应,也就不用回来了,反正你也嫌我管得太多,看着我烦。我就当没生你这个儿子。”她的语气很平静,反倒让晋有安有些害怕,“你妈就是这么个老古董,既然我们都改变不了彼此的想法,那不如就像离婚一样,一拍两散。”
晋有安听笑了,“妈,你这什么比喻啊,怎么能一样?”
晋母自顾自说:“你今天晚上回来一趟,我们把协议签了。”
“……什么协议?”
“断绝母子关系的协议。”
“……”晋有安无语,果然越老越像小孩儿,“妈你别闹了。”
“晋有安。”晋母一字一顿地下最后通牒,“你要么和她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要么和我签。”
话音甫落,电话就挂断了。
晋有安笑了起来,唉……这都什么抓马剧情。
晋有安在午休的时间给晋父打了一个电话,晋父一问三不知,很头疼地说晋母胡闹。
晋有安拜托晋父,好好劝一劝晋母,什么事都等他从国外回来再说。晋父沉默了一会儿,“需要帮忙和我说。”
“嗯,谢谢爸。”晋有安感动。
三天后,晋有安和宋臻登上了飞往国的飞机。韩数接机,帮忙安排了住处,又请假全程陪同他们辗转几个医院。
晋有安很感激韩数,一口一个“韩数哥”,叫得尊敬而亲热。韩数骂他装腔,不让他假客气。晋有安抬手发誓,说他真诚得不掺一点假。
在这边待了小一个月,宋臻大部分时间都能看到东西,晋有安陪她在街头散步,夜景游船,什么都不想,很是惬意。期间晋有安还给宋臻过了她二十八岁的生日,宋臻把许愿留给晋有安,晋有安说:“我替你许——希望我这辈子都离不开晋有安。
宋臻让他不要总“一辈子”“一辈子”地说,嘴一张一合,就把往后几十年安排掉了,太随便了。晋有安保证自己每一次说都是万分认真。
但是这样的时光像是偷来的,医生的诊断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乐观,不给人一点希望。
宋臻表现得不甚在意,劝晋有安不要太焦虑,尽人事听天命。晋有安深感对“天命”的无力。
临回国前一晚,雷雨交加,很快就停了电。晋有安翻箱倒柜地找出了一包蜡烛,泡了一壶红茶,还有晚饭打包回来的没吃完的蛋糕,都摆到了茶几上。
“烛光宵夜。”
宋臻轻轻一吹,一只蜡烛就灭了。晋有安也跟着吹了一口气,但是烛火只是晃了晃,跳跃得更起劲。
“连蜡烛都欺负我。”晋有安说着,把灭了那只点上。
宋臻笑笑,拿起火柴划了一个,没成功。晋有安让她用力一点,再快一点,宋臻点点头没再试。
“晋有安,回去之后……”
晋有安猜到她要说什么,打断道:“回去之后的事情,回去之后再说。”
两天前,晋有安从常时口中得知晋母住院了,一周之前做了心脏支架手术。他们没和晋有安说,一直瞒着他。晋有安打电话给晋父,晋父为难地叹气,说晋母死活不让告诉晋有安,她不能受刺激,他只能顺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