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母在安定的作用下,晚上八点才醒,睁眼就问有安醒了没。晋父摇头,“你别激动。”
他把保温壶里的粥盛出来,扶晋母坐起来,“先吃点东西吧,你是我们家的主心骨,可不能倒了。”
晋母哼了一声,把碗接了过来,“转院的事情……”
晋父说:“还是听医生的吧。那个女人不会再找过来了,而且也安排了其他专家过来会诊,不会有事的。”
晋母没再说话,算是勉强接受了。
次日上午,晋有安终于醒了,众人悬着的心算是落下了一些。晋母更是喜极而泣,扒着玻璃使劲往里看。
“好了,别哭了。”晋父劝。
晋母翻白眼,对晋父满是怨气,他说什么都是错的。
“你管我哭还是笑。”
到了探视时间,晋母进去看到晋有安满脸擦伤,没一处好的,眼睛又糊了。
“妈……”
“诶!”晋母听见儿子嘶哑虚弱的声音,心酸难忍,摩挲着晋有安的手,“儿子,妈妈在这儿。”
“我没事,你别哭。”晋有安安慰她。
“诶好,妈妈不哭。”
“疼不疼?”晋母疼惜地问,“妈妈看着都疼。”
又笑起来,“你可急死妈妈了。不过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宋臻知道晋有安醒了,鼻子立刻酸了,心里也不停地在重复:醒了就好……
“终于可以放心了。”周之耘在电话那头说。
宋臻和她道谢,“嗯,谢谢你们。”
两天后,晋有安还是转到了常安,这边环境比公立医院好,病人和家属都舒服些。
晋母寸步不离地守着晋有安,晋有安和晋父怎么劝都不好使。
“他在我眼前我才放心,要不然心脏就突突地难受。”
晋有安脑子里的血块还没消,不时就会突然头疼。而且身上好几处骨折,只能仰躺着,遭罪得很。晋母只能干着急,“妈妈真想替你受这些。”
晋有安笑,“您可别。我年轻扛造,恢复得快,您这一把老骨头可不一定了。”
晋母被逗笑,“去你的,会不会说话。”
母子两个说说笑笑,都默契地将之前的龃龉略过去了。
晋有安好几次想问宋臻的情况,但是即使常时他们来了,他妈也一直陪着,不给他留说话的时间。他拿不到手机,也不敢和晋母直接要。
晋母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但她觉得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她必须再争取一把,让他们断了。
晋有安昏迷的那两天,她不是没想过,只要儿子醒过来,他想干什么都行,只要人好好的活着。但是人心就是贪的,儿子好了,便希望他更好。
晋有安出事,另一方面也更加坚定了她的决心。夫妻本该互相照应,你扶我,我搀你。但是有安出这么大的事情,那个女人连递个水擦个身这样的事情都做不了。他们又坚决不要孩子,晋有安可就是要切切实实像个保姆一样照顾那个女人一辈子。
现在不兴说,女人照顾男人。但也不能把家里家外的所有事情都放到一个人肩上。晋母作为妈妈,怎么舍得自己的儿子这么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