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耘偷偷笑了。
宋臻歪着头看周之耘,“你笑什么?”
周之耘摇头。
宋臻笑着,把最后一杯仰头喝了,杯子往桌上一顿,“我们回去吧。”
这时乐队回来,试了一下话筒,“今天是一位朋友的生日,一首《有生之年》送给他。”
正对着舞台的那一桌欢呼起来,一个小男生腼腆地笑着,摆手让他们安静。
听完这一首,宋臻和周之耘起身离开。出门要上几级台阶,灯光很暗,宋臻突然踩空,周之耘被拽得一坠,“没事吧?”
宋臻无奈地笑了,“太不争气了。”
周之耘一听,知道她真的看不见了。对面进来几个人,她扶着宋臻往旁边靠了靠,让出了路。
“我们如果不听完这首歌就好了。”宋臻笑说,“就差这么几分钟。”
周之耘说:“歌很好听啊,听了就是赚了。”
花了两倍的时间,周之耘牵着宋臻回到了常时停车的地方。常时不在,两人站在车边等了一会儿。
“你们打电话的时候,他妈妈刚走。”宋臻突然开口,周之耘反应了一会儿,吃惊地微微张大了嘴巴,“她……她去找你了?”
她以为晋有安回家休养的消息是他自己告诉宋臻的,看来不是了。
“她和你说什么了?”
宋臻往身后摸了摸,靠到了车身上,“说晋有安辞职了也好,可以安心养伤,养多久都可以。”
周之耘不知道晋有安有没有和宋臻说辞职的事情,正思索着要怎么问,就听宋臻轻叹道:“他辞职做什么?陪我吗?我看他现在怎么办。”
晋母站在客厅中间,嫌弃地看了一眼缩在电视柜下的猫,居高临下地对罗漾说:“三年,你离开三年,三年之后如果他还是非你不可,我就认了。”
罗漾怔怔的,心想今天怎么这么巧,她看见了,晋母就找上门来了。这种时候,可能看不见会更自在一些。
“他怎么说?”
晋母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我不替你们传话,传岔了又是我的错。”
“三天时间,你给我个答案。”
“……她还说什么了?”周之耘担忧地问。
罗漾回神,摇了摇头,“她说晋有安对猫毛过敏。”
“啊?”周之耘又是一愣,“他……”
过敏?应该不严重,要不然罗漾怎么可能没发现。
罗漾苦笑,“你说我是不是太不关心他了?”
“不是……”周之耘刚要开口,扭头就看到常时过来了。
“等多久了?怎么没打电话?”
周之耘摇头,“没多久。你去哪儿了?”’
“卫生间。”常时回答。
上车后,宋臻恢复了神色,和常时玩笑说:“酒味儿都是我的,你家之耘就喝了一杯特别淡的鸡尾酒。”
常时含笑问周之耘好喝吗,周之耘点头,“还可以,比红酒好喝。”
“喜欢下次带你来。”常时说。
周之耘故意和他对着说:“我可以自己来,不用谁带。”
她偏头看了眼身边的宋臻,觉得宋臻嘴角的笑,特别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