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多,常时终于回来了,周之耘迫不及待地问有没有宋臻的消息,晋有安那边什么情况。
常时松开领带,笑了笑说:“渴了,先给我倒杯水?”
周之耘白了他一眼,转身去倒水。
“晋有安在闹。”常时真的渴,仰头把一杯水喝干了,“闹绝食。说宋臻什么时候回来,他什么时候吃饭。”
周之耘:“……”
有什么用呢?宋臻不会因为他绝食就回来,况且她还不一定知道。
“晋伯母知道宋臻姐去哪儿了?”她忽然想到,“还是就是她给安排的?”
常时摇头,“她说不知道。”
“晋总肯定不信。”周之耘说。
“别想他们了。”常时拉着周之耘往卧室走,“都不会有事的。”
周之耘点了点头,“嗯,知道。”却还是满脸愁容。
到了睡觉的时间,周之耘在床上翻来覆去,十分烦躁。常时没办法,把她搂紧了,“好了,睡吧。”
周之耘叹气,“我脑子里全是宋臻姐,她……”
常时捋了捋她的头发,动作温柔,话却冷淡,“担心也没用,她不会知道,只会让你自己难受。”
周之耘觉得和他说不通,“嗯,睡觉吧。”
常时拍了拍周之耘,顿了顿说:“你担心陈姨,担心雪团,雪团好了又来个宋臻,你说这几天,你有睡过一个好觉吗?”
她关心的人很多,他却只心疼她。
周之耘欲言又止,他的语气好像在说陈姨、雪团,还有宋臻都只是麻烦,不值得放在心上。
她突然觉得被箍的难受,拍了一下常时,“我要去卫生间。”
常时把她松开,翻身开了台灯。
周之耘再回来,就缩着身体躺到了床边。床大,两人中间能再睡两个。
常时看着她的背,过了一会儿欺身过去,“不高兴了?”
周之耘不说话。
常时握住周之耘的手,“生气就骂我两句,打我两下,别自己憋着。”
周之耘闻言,胳膊往后一怼,“别碰我。”
“这个不成。”常时没放开。
周之耘:“……你……”
她突然滑下了床,站在地上对着常时说:“你怎么这么霸道啊?什么都要听你的,管我睡觉,管我吃饭,还管我脑子里想什么?”
常时慢慢坐起来,腿垂下床边,拉了拉周之耘的手,当然是被甩开了。
“嗯,说得对。还有什么想骂的吗?”
周之耘觉得很没意思。她无论是生闷气,还是暴跳如雷,他好像永远是这么气定神闲,没有什么情绪地等着她发泄完,再温声说几句好话哄一哄,一场吵架就这么完满结束了。
“我没什么要说的。”她摇了摇头,语气平静,“你说的都对,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不想我难受。我都知道。”
她说完,绕到另一侧,上了床躺下。
“睡觉吧。”
常时长长叹了口气,也翻身躺下了,没再去招惹周之耘。良久之后,周之耘终于睡着了,他才过去把人抱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