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秋天,周之耘忙着画出版社的稿子,过了一段规律的“上班”生活,每天跟着常时一起出门,晚上常时再接她一起回家。
最后交终稿的那天,阴了半天,飘了一会儿碎雪,又出了太阳,但被蒙在云层里,闷闷的。但并不妨碍周之耘轻松且兴奋的心情,她说今天自己去接常时下班。
常时说:【那我等你。】
时间还早,周之耘坐的公交,但没有直达的,倒了一次车。一个小时后,她下车,常时正好从楼里出来。
“吃火锅?”还有几步,常时提前伸出手。
牵到手,周之耘点头,“你怎么换衣服了?”
常时一笑,有些无奈道:“中午吃饭的时候晋有安打翻了咖啡。”
晋有安上个星期拆了石膏,就马上来上班了。左腿石膏没了,右腿和脚踝里还有十多个骨钉。有异物在肉和骨头里面,周之耘一想就觉得难受。
“他阴天会不会腿疼?”
常时挑眉,“你去问他啊。”
周之耘笑,“我不问,管他疼不疼呢。”
她心情好,脚步也轻盈,下意识地想蹦跶。
“弄完这个,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常时问。
周之耘没说,“还能干什么,就画画呗。”
常时便没再问。
他们晚上吃的羊肉锅子,常时给周之耘挟了一筷子羊肉,说:“明天我们去看章大夫?”
周之耘一顿,随即苦笑,“又要喝苦药汤子了?”
“良药苦口。”常时只能这么安慰。
周之耘笑,“就算是害人的中药,也不是甜的吧?是药都是苦的,和良不良药没关系。”
常时失笑,“嗯,你说得对。”
两天后,周之耘又开始了喝中药的日子。天气越来越冷,人和猫都跟着懒起来。
周之耘和常时开玩笑,“你知道吗,考拉动作很慢,看上去呆呆愣愣的,是因为吃的树叶有毒,它一直中着毒,所以才那么贪睡。我的药里是不是也有什么毒啊?”
常时笑,“别胡说。”
“你知道是胡说,就不是胡说了。”周之耘啜了一口热茶。
常时给章大夫送了一套紫砂茶具,自己也留了一套,晚上没事泡一壶茶,坐在一起慢慢喝。家里有很多好茶,周之耘都尝过了,最喜欢的还是大红袍,半发酵的乌龙茶。
“我在网上看到自己在家里做奶茶的教程,很简单,明天我就试一试。”周之耘说。
常时点头,“我很期待。”
周之耘给常时做了少糖版,奶味也比较淡,茶香很浓,常时说还不错,把一杯都喝了。
“我也觉得很成功。”周之耘开心道,“等罗漾过来,我给她做。”
“大伯他们下个星期就差不多了。”
常昊他们后来又闹了一次,说看中了一套别墅,但卖家不打算出手,让常时送佛送到家。常时点了头,自己出面,用了一个人情把房子买了。警告常昊,这是最后一次。但看常昊的样子,显然是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