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之耘牵着她坐下,“你睡觉了吗?”
宋臻的眼睛红着,一看就是哭过了。
“睡了一会儿。”
梦里也是无穷无尽的黑暗,摸不到头。
“常时说,有安哥的情况很平稳,应该很快就会醒的。”周之耘开解道。
宋臻点头,神色伤感,她歪了歪头,靠在沙发靠背上,“以前我没觉得看不见是多么毁天灭地的事情,可能还是从心底里觉得有晋有安在,他会照顾我。但是你看,他一出事,我不仅帮不上忙,医院打电话来找家属,我要叫常时帮忙,你们还要担心、安慰我,他的消息也要你们来告诉我。”
她的世界经历一次坍塌之后,又开始了剧烈的余震。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周之耘想安慰她,但也知道自己说什么都很苍白。
宋臻笑了笑,“小橘子呢?”
小橘子听到叫它,回头看了看主人。周之耘起身把小橘子抱了过来,“小橘子吃饭了没,饿不饿?”
宋臻被提醒,对周之耘说:“你帮我看看,它食盆里的粮还剩多少,吃了没。”
周之耘去看,“还是满的。”
没吃。
宋臻轻轻叹气,“忘了管它了。”
“不爱吃?还是不饿呀?”周之耘一边对小橘子说话,一边找出了它的零食罐头,“你乖乖的,不许调皮。”
“没事,”她又对宋臻说,“不吃就是不饿。饿急了自己就会吃了。”
宋臻笑,“嗯。”
周之耘的这句话,让她忽然想起那年冬天,快过年了,妈妈又犯病,被爸爸关在一个很冷的房间里。爸爸不耐烦地说不让姐姐管妈妈,他抽着烟往外走,要去赶晚上的麻将局,去晚了就坐不上桌了。
差不多的话,语气全然不同。一个宠溺,一个厌烦。
冬天早就过去了,现在外面骄阳似火,但她好像又被拽了回去。她最近频繁想起以前的事情,却好像又忘了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