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父重度心肌炎伴随急性心衰,抢救无效,于10月15日20点20分死亡。
顷刻之间,天昏地暗。
外面传来闷闷的雷声,几分钟后,暴雨如注。
“节哀。”
接下来几天,晋有安被人推着,陪在晋母身边,这两个字不知道听了多少次,晋父因公殉职,追悼会办了两天。到最后,就像盯着一个字一直看,慢慢会不认得一样,听多了好像就听不懂这两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晋父骨灰下葬那天,天气特别好,前一天夜里下了雨,碧空如洗。
晋有安捧着晋父的遗照,根本不敢低头看。
从墓园出来,晋母再也撑不住,晕倒了。晋有安下意识想去扶,但是他坐在轮椅上,根本站不起来。他又一次恨自己,废物。
常时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先回家,自己会跟去医院。晋有安哑声说了声谢,接受安排。
废物。
自己就是个废物。
谁都保护不了。
。。。。。。
常易听他又哭又笑,实在难受,叫了一声“有安哥”,其他安慰开解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说出来太轻了,甚至进不了晋有安的耳朵里。
晋有安压了压眼眶,又干笑了一声,“活着真他妈操蛋。”
常易苦笑,点了下头,跟着晋有安骂,骂操蛋的生活,操蛋的命运。
快到家时,晋有安接到常时的电话,他妈已经醒了,就是低血糖,输完吊瓶就能回家休息。姨妈陪着,让他不用担心。
“谢谢你。”晋有安轻声道。
常时“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你大哥真没礼貌。”晋有安和常易说,“连声‘不客气’‘不用谢’都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