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这里已经很熟悉了,是她第二个家。
“不舍得回去了?”常时问。
周之耘说有一点。
之前她一直住在周家,紧接着进了常时家,来了这里之后她才真正一个人生活,开始的时候有很难受的“戒断反应”,想念常时的身体,想念他的味道,他的声音。。。。。。恨不得马上回去,或者任性地打电话叫他马上过来,等不了一秒。
常时安慰过她很多次崩溃的时刻,但还有很多淡淡的、闷闷的忧伤,只有自己一分一秒地熬过去。
教授经常说,痛苦是艺术家最珍贵的财富。所以做一个艺术家很好,生活不如意时,工作就会很顺利,反之亦然。
她的确画了很多一看就很伤感的画。有些卖了出去,能赚一些吃饭的钱。
后来慢慢适应了,习惯了,生活和学习逐渐游刃有余起来,才真正开始享受一个人的生活,很自在。
一个人窝在家里看剧吃东西,一个人在街头随意走走,一个人在图书馆看书,在画室画画,一个人去周边城市旅行,随时可以开始,也随时可以停止。
她只是她,不是谁的女儿,谁的妻子。
“乐不思蜀。”常时又轻笑说。
周之耘说:“我可没有。”
过了零点,常时抱周之耘去洗澡,周之耘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就一眼,她的脸很红,她不好意思看自己这般情态。
“零点了,你说外国的鬼会不会出来?”
常时拿下花洒,调水温,“不会,也没有。”
“那就好。”
回床上后,周之耘舒服地叹了口气,她好累的。常时在外面不知道捣鼓什么,好半天才进来。
“你冰箱里葡萄都烂了淌水了。”常时说。
周之耘“哦”了一声,“忘了。”
这周钟点工请假,他们来之前,她自己打扫收拾了一遍,但冰箱里没彻底清理。
“酸奶也过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