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走下来一位高贵的男人,他一身商务西装外面披着一件深色的风衣。
英俊、清贵,淡雅如雾。
疏离又温雅。
他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镜框,唇边卷着温笑,然而冷冽有神的目光却是久经沉淀后,在他骨子里刻下最深刻的印痕和威慑力,让人不可僭越。
在此等候的一群人中一位为首的中年男士伸出手来,“倾牧,还让你亲自跑一趟。远道而来,辛苦了,身体可还吃得消?”
谢倾牧摘下手套,和中年男士握手,“舅舅客气了,应该的。身体方面劳舅舅挂心,都无碍。”
“那就好。”任长陵松了一口气。
谢家的小五爷谢壹紧随其后,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脸纨绔子弟的笑容,对着任长陵点头打招呼。
任长陵与谢壹寒暄了几句,继续谢倾牧交谈,问好,“老夫人可还一切安好?”
谢倾牧的声音谦恭有礼:“劳烦舅舅挂念,奶奶一切无恙。”
任长陵语重心长,“那就好。老爷子知道今天到内陆,一早就吩咐大家收拾起来了。”
谢倾牧清雅的眸里永远染了几丝不达底的淡淡笑意,“又让外公费心了,晚些再向他老请安。”
任长陵笑道,“你甭管这些,你先忙你的事。老爷子这些天听说你要亲自来内陆,甭提多乐呵。”任长陵比了比手,“咱们边走边聊。”
任长陵把目前的难处跟谢倾牧简单提了下,这个合作案是由他牵头的,现下两方各执一词,僵持不下,他在中间多少有些难做人。
谢家在四九城的生产基地主要重工业为主,开拓军业市场里面包含千丝万缕,稍有不慎会出大问题,比如谢家会不会垄断市场,绝对不允许的。
任长陵将杨书记的顾虑提给了谢倾牧。
谢倾牧清雅的嗓音淡淡道,“杨书记有所顾虑很正常,完全还可以再继续谈。”
任长陵没多说,谢倾牧亲自过来,杨书记再怎么固执,谢倾牧的面子不得不给几分,双方合作已成定局。
前面引路的人,恭敬地做了个请的姿势,对谢家这位年轻的掌权人敬畏十分。
被一行人簇拥的谢倾牧,丰神俊朗,在一众显得格格不入。
杨书记快步走出大楼,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伸出双手问好,“谢先生、小五爷幸会幸会。”
谢倾牧伸手,“杨书记客气。”
谢壹淡笑道:“杨书记您太客气了,叫我小五就好。”
两方客套一番,一行人进入大会厅。
谢倾牧扭头,“庄秘书。”
庄重会意,立即将一份文件转交给杨书记旁边的人。
杨书记看了几眼文件,大致内容一览无遗,技术交底,大笑,“哈哈哈,还是谢先生考虑得周全,里面请。”
谢倾牧和以及相关部门领导都在场,会议持续了三个多小时,合作渐渐谈拢。
面对相关部门的提出垄断质疑,谢倾牧缄默少许,淡淡一笑,“至于各位领导担心的问题,不会成为一个难题。工业局设立一个督促组在军业开发部,有关合作项目的每一条,敝司都会透明化地汇报上来。高科交底的同时,我们也会指定技术人员协助研究院完成,杨书记意下如何?”
杨书记哈哈笑,“还是谢先生想得周到,有谢先生这席话,有谢家的保证,我们还有什么顾虑?”
谢倾牧不见喜怒道,“谢家代表不了什么,仅仅只是亿万人中的一员,仅为国家与政策尽绵薄之力。”
杨书记脸上的笑容敛了敛,不愧是谢家当家人,凌厉风行,圆滑老成,游刃有余。
一言一行滴水不漏,从不会为谢家招来祸端,谢家这么多年能够在黎海屹立不倒,甚至基业更上一层楼。
不是没有原因。
也难怪和谢倾牧合作过的企业以及相关部门,无一不赞赏和佩服他的魄力与巧妙的处事能力。
更深知谢倾牧的脾气,表面上温和有礼,看起来极好说话,实际是个说一不二的狠角色。
想来也是,身在政商世家的谢倾牧,怎么可能如是传说中的温尔儒雅,不问世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