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长辈,有他这句话,她便放心了。
谢倾牧从小身体就不好吗?
那她更不记得,她小时候没接触过身体不好的人。
再说,她在乎的从来不是谢倾牧身体上的问题。
外婆又道:“囡囡,你和倾牧能不能成都不重要,更不要因为外婆的关系有压力,重在你欢喜。你谢奶奶是个重承诺,她答应过的事,一定会遵守。”
明惊玉唇角微动,她听着外婆的这些交代,原来外婆在背后默默地为她安排了这么多,眼眸里蒙了一层雾蒙,“我不需要依靠其他人。”她自己可以做自己最强大的依靠。
外婆轻笑着安抚她的情绪,“你是个小老虎,小刺猬,逮着人就刺,天不怕地不怕的,但外婆怕呀,外婆不放心囡囡一个人。”
外婆这番话,明惊玉的心像是被什么无形的捏了一把,生疼又窒息。
她的眼泪在眼圈打转,她尽量克制不让它们落下来。
祖孙两人聊着天,时间过得很快,最后一瓶水输完,外婆精神也有些疲倦了,明惊玉给外婆掖了掖被子,“外婆,您刚动完手术,需要好好休息,别操心这些事了。”
外婆困得紧,轻轻点了点头,很快进入睡眠。
*
从医院出来,谢壹问道,“四哥,冯董是什么人啊,何必你亲自去一趟,我跟庄重跑一趟就好了。你这个时候就该好好陪在四嫂身边,培养感情。”
谢倾牧温声答,“冯董的父亲和我外公有些私交。”
谢壹没再多问。
谢倾牧一行人刚到地点。
院方冯董和几位陪同,款款迎来跟谢倾牧他们依次握手,“谢先生,小五爷、庄秘书,恭候多时,里面请。”
谢倾牧微颔首,进了雅间,坐上茶舍的主位,单手扶腕,反客为主地为冯董沏了一杯茶,“冯董事长,久等了。谢某是个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我对贵院孙董事行事作风颇为不耻,孙董千金利用职务的便利,轻易威胁到一个人的生命,往小了说是你们内部管理失职,往大了说这是触犯了法律底线。”
哪敢往大了说,只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冯董赔笑,“谢先生言之有理,都是我们内部管理上的疏忽。索性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谢倾牧坐在主位上,低头把玩着左手手腕上的菩提珠,“冯董事长,谢某平生最不愿听到的就是‘索性’二字。”
冯董事长面色一僵,谢倾牧这个人他有所了解,一向用最温和的语气,说着最令人寻思和致命一击的话,“谢先生,您的意思。”
谢倾牧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慢悠悠地品着茶。
冯董和其他几位董事层的陪同,都拿不准谢倾牧的想法。
谢壹没他们这些文人雅士的规矩,大咧咧地一口闷着茶,喝了一杯茶,放下茶杯,笑道,“很简单,这件事最合理的解决方案是贵院的股东名单上,不应该有孙智维这个名字出现,不然,我们不介意让三哥过来跟你们交流。”
冯董还想继续说下去,谢壹又道,嘴角挂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冯董事长,您德高望重,这件事过错方不在我们,稍有处理不当,您自是知道其中厉害。孙董这颗毒。瘤这个时候不摘除,您想什么时候摘除?还是说,冯董想让我三哥介入?我三哥对你们研发的新项目是很感兴趣。”
谢家三爷手握几十家,掌握着医学顶尖技术。
况且这件事,的的确确是院方责任。
万一这件事谢家和明大小姐不愿就此作罢,医院建立的百年声誉将毁于一旦。
孙智维私底私相授受,这些年拿了不少好处,救死扶伤的医院逐渐成了他个人名利场。
院方那头对他早已怨声载道,他作为理事长一个头两个大。
拿掉这个毒瘤,这是个好机会。
如此,轻重厉害,就如谢壹所言,多说无益。
冯董赔笑,“小五爷言重了,院方一定给明大小姐和您们一个满意答复。”借谢倾牧之手,他何乐而不为。
谢倾牧放下茶杯,淡淡一笑,“冯董也言重了,我三哥是个医学研究狂热者,并不会涉及到四九城冯董的领域。小五跟您纯属开玩笑。”
冯董干干一笑,呵呵,还真是打一巴掌,喂一颗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