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正桐没有回话,他不是很想说这个话题。
张鱼没有得到回应,表情有些焦急。
旁边的陈鸢接口道:
“张鱼小兄弟,我来跟你说道说道,这‘败血症’啊,如果我没推测错,是某些人希望你们得的病。”
张鱼一惊:“什么意思?”
“每日,都有数以百计因败血症而死的尸体,从失落区流入黑市,以起码五万以太币的高价,流出九龙城。那条运输路线,是几个通天的老板的。”
“他……他们要干什么?”
张鱼连声音都抖了起来。可以说,他的一辈子,全家人,都被这个病折磨到如同活在地狱般一样,这陈鸢随口说的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样炸到他脑海中。
“具体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这条路线已经稳定地做了二三十年了。”
“这……”
();() “所以,你一旦把药方公开,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到头来的结局,就是用一部分人的死去换另一部分人的生而已。”陈鸢指了指隆正桐:“这就是桐哥说的,没有任何意义。”
张鱼听得愣住了,不知给什么反应。
隆正桐从头到尾都在选药,没有答一句嘴。
陈鸢捏了一个纸球砸到他头上,说道:
“我看这张鱼小兄弟本事就挺大的,就你一天到晚把所有人当小孩看,啥都不说……”
隆正桐丝毫没有理会,将自己挑好的药塞到包里,转头走出小店:
“赊账。”
“尼玛你又赊账?别跑!”
……
煮水器咕噜咕噜地作响。
水早已沸腾。
茶具却一动没有动。
叶文正一支又一支地抽着烟,茶桌上已经空了几包红色的烟盒,烟灰缸已经满了两个。
“我不舍得你跪。”叶文正说道,“但你必须跪。”
叶茹芸没有说话,拖着虚弱的身子,就那么跪在了叶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前。
“你我都知道,你并非平庸之人,你有很珍贵的天赋。”他顿了顿,“你身上的东西,即使对于姓叶的人来说,都是奢侈的。”
叶茹芸低着头,静静地听着。
“而你,就那么轻易地废了自己三年的心血,这不仅是对你自己不负责,而且,还是对不住叶家列祖列宗对你的庇护。所以,我必须罚你跪,明白么?”
“明……明白。”叶茹芸答得很细声。
“唉……”叶文正叹了一口气,坐了下去,说道:“是阿爹小看你了,平日说话都不敢大声,想不到你倔起来,竟然对自己心狠到这个地步。”
叶茹芸低着头,脸上发红,不敢再说话。
叶文正看了一眼跪着的叶茹芸,心又一痛。
他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平日,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说话都细声细气,但骨子里,那股想向前跑的欲望,不比任何一个叶家的关门弟子弱。
毁去三年的功夫,对藏在她心底里最‘争胜’的部分,是致命的打击。
他知道,此刻她的痛苦,不会比自己的惋惜少。
叶文正不忍地问道: